选定了时间，一切便有了头绪。

祁殿下和小白大人变得忙碌起来。整个焦璐岛的妖族也变得忙碌起来，就连白楚也被指派了各种任务。

唯独程沄这个正儿八经的少主大人，闲暇下来无事可做。只能在龍潭不住修炼。

自从变幻了几次龙身之后，程沄发现运用妖丹的能力更为熟练了。

她的金丹初期修为疯狂上涨，仿佛吃饭喝水都能进阶。

程沄尝试着压制了段时间，最终发现并没有什么效果，又发觉没什么不妥，于是只能放任它不断进阶了。

程沄还在为此事苦恼，觉得失了修炼进阶的踏实感。却不知此事若要被天楚修士所知，不知道要遭多少人嫉恨。

她的功法《九锻》也真正是一部妖系功法，自从她有了妖丹，修炼这功法便觉得事倍功半。

原本每个回程都特别血腥，裂皮断骨的，现在却不会如此了，也许是幻化龙身时皮糙肉厚，这功法带来的疼痛仿佛只是挠痒痒。

程沄真真正正的体验到了成为一只妖的好处。

这两天，程沄也了解了这片无名地，正是祁殿下还在元婴期时历练所在。

程沄闻言微微垮了脸：“哎。”

御妖？御妖！

他们本该与天地争命运，努力修炼，早日飞升，以求在仙道上有更广阔的天地，而非仅仅想着御妖，奴役妖族，贪图享乐。

这些，两人对视间，程沄心领神会般领悟了。

程沄微愕，而后明白过来祁殿下指的是什么。

程沄默默的咽了下口水。

借着龍潭水面的倒映，他静静地看着程沄恬静的侧颜。曾几何时，那个从沙漠里经历了无数饥荒坎坷的少女已然亭亭玉立。

天楚浩瀚广博，不仅仅是因修士已知的中洲和四镜，更是因为在天楚大陆的周遭还有许多未知的空间和疆域。

……

刹那间，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祁殿下，你怎么来了？”

祁殿下踱步而来，径直坐在她身侧，望着潭面的方向出声：“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灰蒙蒙的天空底下，海水也被映衬得黑漆漆的，毫无海域本该有的美感。

正在胡思乱想间，祁殿下带着她飞身上了海魔鱼的硕大脑袋上。

难怪少有人去无名地历练，真当是有去无回的险地啊。

程沄对这枚扳指可是垂涎已久，里面可有祁殿下答应给她的极地雪莲呢。

大概是祁殿下的目光太过灼热，程沄似有所感，睁开眼眸朝他望去。

祁殿下看到这片礁岛还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地方依旧还在。”

想想这都过去多久了，祁殿下总算要履行承诺了。

似料到程沄有此想法，祁殿下道：“玄龟妖君想来并不会赞同。”

“祁殿下，它怎么听你的？”

海魔鱼身体巨大，此刻它只是探出个脑袋啦，就在两人面前竖起了一座大山。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金丹修士，现在面对这样庞大恐怖的海魔鱼，恐怕腿都得吓软了。

如果他是妖族妖君，也不会放任妖界少主独自留在天楚，也不会明白她为何会不愿意跟着妖族一同回归妖界。

而他，也会继续他的道。哪怕要从头来过，去走一条从未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