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些飘忽,但底稿就是给自己看的,不会一笔一划。
陈氏听得汗毛直立,使劲儿搓了搓胳膊:“二嫂这意思是,若非那石头卡着,马车就得掉下去了?”
小段氏便道:“你们惊魂未定的,可曾记下施援手的好心人的名姓?我们得谢谢人家帮忙。”
洪嬷嬷先下了,然后是云静,我最后跳下来,一眼就看到崖边了。
牛伯亦是惊魂未定。
至于题目……
今儿晨起,也是心念一动,隐约想着要换下车把式。
林云嫣听完,起身取了那纸张,又在林云静身边坐下。
黄氏的喉头滚了滚,点了点头:“命大!”
我一看那高高的山,脚下一软,云静急着拉我,才一道摔了。”
牛伯是她的车把式,水平如何,林云嫣十分清楚。
既要开文房铺子,陈桂把这些弄得一清二楚。
认真想了想,林云静道:“倒是有一个年纪差不多的,看着不到二十,是个读书人。
从前,她与徐简逃出京城,也是牛伯驾车,那等天黑雨大路滑,还要小心追兵与埋伏的状况,牛伯都平平安安把他们送出去了。
“车子不同,马儿也不同,今日路上状况也不好,小的行车比平日里更要谨慎几分,”牛伯说得很恳切,“虽说是下坡,但压着速度,按理是不会滑的,却不知道怎么就……”
不是什么完整文章,但看得出来,思路不少。
林云静颔首。
今日驾车的是牛伯。
陈桂一听这话,哎呦了一声。
路上滑,我让车把式多小心,尽量慢着来。
这种纸的卖点就是个便宜、量大,以此做底稿纸倒也合适,但十之八九,主人的手头不会很宽裕。
这么说来,也许一是一、二是二?
他难得替府里其他主子掌车,就险些出大事了。
陈桂坐在里头吃茶,先前挽月赶来留他,既是郡主吩咐的,他当然不走了,就候在这儿。
字迹在这里,要靠这张纸来确定那人身份,并非不可能。
换作往时,她大抵听不出林云嫣话语背后的意思。
放松下来了,便能仔细说一说事了。
林云静微怔。
纸张很普通,偏薄,落地过,上头沾了泥与雪水,晕得皱巴巴、一副要破不破的样子。
有样学样不奇怪,但这事做得太过危险,真出意外了,哪有什么救不救美的事儿!
林云嫣附耳与林云静道:“我去问问牛伯,大姐莫要挂心这事儿,若那年轻人是个心善的,那就得给人家谢礼,若其中有什么状况,我们也得弄明白。”
对了,他没收拾全,漏了一张纸。
莫不是有人使坏?
知不知道那是山路啊!滑狠了是要出人命的!
再想到郡主让他看的纸张……
原是我们那车轱辘卡在路旁石头间,才没有滑下去,车把式稳住了马,没敢直接挪车,就怕马儿不听使唤……
林云嫣迅速整理思路,与陈桂道:“东家与牛伯一道去趟衙门,我们报官。”
陈桂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郡主这么雷厉风行。
“您确定是有人谋害?告谁?”他问。
林云嫣摆了摆手,笑道:“不告谁,告那条山道。你与单大人说,腊月元月的,多少人要上山进香。我们家是运气好才没有出大事,但那路况不整理整理,之后谁家运气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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