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一封信,两页纸。
要不然,再让他随心所欲地挖下去,恐是要挖出麻烦来。
“我比不过他?”刘迅一边弄、一边骂,“他个废物,走路都跛,能弄女人吗?他有个屁用处!也就是那郡主不懂滋味,你且看看,等个七八年,她得嫌弃徐简!”
抬眼见他衣角湿漉漉的,关切之心自然而然起了,她道:“怎么也不换身衣裳?当心着凉。”
刘迅语塞。
现今只要他胡话多,徐缈以质疑的心思去听,就会产生许多猜想。
郑琉火气越发大了:“从你父亲那儿取来什么真经了?
刘迅踢了鞋子上床,整个人扑过来,没给郑琉一点反应的工夫,直接上了阵。
刘娉捏紧了手中帕子,贝齿咬得紧紧的。
扔下这句话,刘娉大步走进了徐缈的院子。
她想回衡水去,往后清清静静过日子。
雨声极大,伴着远远雷鸣,炸得刘迅的火气淡了些。
兜兜转转,刘迅思前想后,无处可去!
不,他还有一处能去的!
阿简说,迅儿跟着太子胡闹,往后闹出事来,恐是大麻烦。
玥娘竟然真的敢离开他!
他要去报官,他要把这个没眼光的女人绑回来!
母亲养了你十几年,没管过他,你当心他釜底抽薪,把母亲哄得团团转,不听你的却听他的去!”
只是,梳妆台上的首饰少了,拉开柜子看,里头衣裳也少了。
用他们爷的说法,这几天会是刘迅最心浮气躁的时候。
那座宅子!
我看啊,怕是徐简说了你不少坏话。
刘娉是他亲妹妹。
“他今儿上午,似是在看古月此次来访的文书。”
假惺惺!
刘迅气得浑身发抖。
嘿!
夜风一吹,吹得刘迅舒坦许多。
他转身离开,没有再去怪罪那院子里睡得叫不醒的两人。
刘迅不由缩了缩手。
报官,可不是什么稳当之举。
等小厮爬进去开了门,刘迅进里头一转……
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那他们兄妹开诚布公,好好安排安排,何至于出昨日那种尴尬状况?
“你早说不就行了!”刘迅道。
孩子夜啼不好哄,那家人似是火了,高声骂了句“大半夜哪来的野鬼敲门!”
一眼看去,与从前并没有多少区别。
刘娉故意道:“我不行?”
她睡觉不算轻,却架不住刘迅没有收敛的意思,擦脸脱衣都能弄出大动静,直接就把她吵醒了。
长长的走廊下,衣着华贵的中年人席地而坐,书卷丢在一旁,他静静看着屋檐垂下的水丝。
父亲昨日说过,让他稳当些……
金贵人默不作声。
郑琉懵了好一阵子,待反应过来,抬手就往刘迅身上打:“你跟我发什么疯!”
但凡当初学过一点儿本事,他能翻身过墙,哪里需要敲门?
想到徐简,刘迅心里就很不舒坦。
玄肃查过地契,没有查出端倪来,这几日又继续梳理着左右几家宅邸的状况,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些什么。
他抬头看了眼院墙。
他没有学过功夫。
而挂在嘴上的,必定是最轻的。
“徐简鼻子是真灵,”金贵人啧了声,“他这么个能干的,但凡做点事情,总能得些成效,那地方用不得了,该处理处理,喂给徐简吧,也让他捡点便宜。”
他被刘娉套话了?
刘娉原还吃不准,刚却都试出来了?
刘娉知道了,等于母亲知道了。
上头内容,他一个字都不信!
回衡水?
见识过京城繁华,怎么还能回到那种小地方?
过清净日子?
宅子外头,玄肃面无表情地看着大门关上。
刘迅这才算畅快了。
憋了一夜的火气寻到了出口。
看斗鸡,对纨绔是消遣,但对皇太子,显然不是能让圣上满意。
在他们爷这儿吃了亏,还被郡主坑了。
刘迅的脑袋嗡了一下:“你想当?”
这个家,真是待不下去了!
他不敢去面对母亲与妹妹,他也懒得和郑琉发疯。
没错,郑琉在发疯,清早醒来,别说枕头被子了,但凡她能抓到手的东西,全往刘迅这儿招呼。
她已经无法去分辨,迅儿的话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以前不知道迅儿胡来,自是他说什么就信什么。
这话语气不太对,刘迅听出来了:“你……”
刘迅简单问了两句,知道其他人早回来了,他便大摇大摆往屋里去。
这算打草惊蛇了吗?
那是古月的一位行商,跟着来访的使节一道抵京。
明明国公府里有现成的武艺启蒙的师父,教徐简,也教徐简身边的亲随,偏就不让他去练一点。
好在宅子这里原也分不清他们身份,太子砸了不少银钱,那厢便不愿意得罪刘迅这个“同来通往”的。
向左的那个,正好朝着玄肃躲的这一处,叫他看清了模样。
怕是跟着那富贵公子去过豪横日子了吧!
偏这纸上头还沾过水、晕开了墨,就像是落了几滴泪。
“我是不是可以当良娣?当侧妃?”刘娉又问。
刘迅哼了声:“徐简就是个残废。”
徐缈见了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看到了蛇,蛇也看到了他。
别看刘迅是个书生,但男女有别,郑琉真就一点反抗的能耐都没有。
但偏偏今日实在倒霉透顶,刘迅暗忖着出门没有看黄历、势头太低了,再与人起冲突怕是也讨不到什么好,只能暗暗压住火气。
郑琉已经睡下了。
有人家里头亮了蜡烛,有几家黄狗呜呜叫着,惊醒了谁家幼童,哭得震天响。
刘迅气急败坏,毫不收着,床板架子哼哧哼哧响。
“太子这几日去得勤吗?”金贵人问道。
“勤快。”
金贵人又看了眼天色,道:“去请道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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