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刘靖呢？
徐简会认他这个爹？
单慎说到这里，不再继续了。
“我看那灰厚的，”万塘边说边拍衣服，灰尘涌入口鼻，他呛了好几声，好不容易缓了缓，继续说道，“这布包藏那儿少说也有七八年了。”
你还怪刘迅把刘娉带去礼部衙门，打草惊蛇。”
“有道印子？”万塘皱着眉头，“磕着了？”
单慎没有跟他们一样的本事。
地方小，藏不了什么，但对徐简而说，藏两块金砖倒是够了。
万塘又道：“国公爷后来去了御书房，圣上说什么了？”
万塘听说徐简来了，快步从宅子里迎出来，抬头瞧见辅国公略显不稳的身形，心里颇为过意不去。
“万大人先忙吧，”徐简道，“我再转转，要是能有些发现就好了。”
还没到二门，就听见里头闹哄哄的。
“上去找个角落。”他道。
刘靖推门进去，却没有管事小厮来迎他，他心生狐疑，继续往里头走。
刘靖没让陶管事伺候，走回书房，瘫坐在椅子上。
徐简道：“所有的厅雅间都查过了？没有找到暗格地窖？”
徐简佯装思量：“不知万大人还记不记得，去年我在顺天府时，单大人审过一个案子。那王六年口口声声说他在找两箱金砖。”
两臭小子天天喊累，但万塘知道，他们那点儿磨砺，比起真正被培养起来要去战场上厮杀的将门子弟，根本不算什么。
与郑琉争执再多，都没有任何意义。
云层浓了，忽然间又落起了雨。
“那就只能用土办法，一点点挖。”徐简道。
“沾上李汨，不死都要去层皮，”单慎又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到底是亲儿子，可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考虑考虑尊夫人、令嫒，她们还要你的支持。若你坚持跟令郎一道，谁管她们？”
万塘依样画葫芦。
单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哪位？”
郑琉走了，临走前还放了话，过几天会让人照着嫁妆册子继续来搬东西。
万塘听得牙痛。
陶管事闻声，忙过来扶他：“奶奶吵着要回娘家，还要把东西都搬回去。”
“我不知道，”徐简道，“金砖也没有名字，就是想起来这么一桩。”
他和许国公的状况，怎么可能一样？
许国公三个儿子，苏轲不是唯一一个姓苏的，且上头还有两个哥哥。
“怎么回事？”刘靖大步过去。
这真是……
万塘忙问：“怎么了？”
让他把唯一的儿子放弃，他怎么、怎么能狠得下心去？
许国公为了自家将来，把苏轲舍了，他还有两个儿子。
“磕着也不会磕到这位置，”单慎说着，用手蘸了点水，把这道痕迹画了下来，“两块是不是都这样？”
选好位置后，比照着布包的尺寸，先把那一块的灰全拢到了布上，再把布包压上去。
万塘看着怪难受的。
刘靖一张脸惨白。
“没有，这地方修得里胡哨，我也以为会有，可找到现在没有一点发现，”万塘叹道，“国公爷昨儿不也在这里转了会儿吗？我看这宅子就是用来招待太子的，对方小心翼翼，哪里会给我们留下线索？”
消息传回去顺天府。
单慎匆匆忙忙赶过来，对着那两块金砖，面露难色。
雷声又起了，眼看着又有一场大雨要落下来。
“找到点东西，”参辰道，“国公爷让万大人一块看看。”
刘靖的情绪却比刚才更糟糕了。
“他是有数，架不住儿子没数……”万塘嘀咕了一句，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不由讪讪笑了笑，“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他们眼下还能忍得住，再过几天，我们这里还这么毫无进展，嘿！”
脚步踉跄，下台阶时险些摔一跤。
除非是有血海深仇、恨不能把对方凌迟，否则，没有哪个主持的会把梁柱间、瓦片下都一处处查看，而底下动手的衙役更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千步廊里，刘靖也收到消息，急匆匆赶到了顺天府。
“迅儿与李汨绝对没有牵扯，”刘靖与单慎道，“李汨被贬时，他才几岁！”
刘靖出走了顺天府。
万塘当然记得：“辅国公的意思是，这就是那两箱里的？”
他当然知道李汨，但他和李汨没有一点关系。
刘靖的脸色青得发黑。
“有钱，”万塘啧了声，“就这么留在这儿，他们自己都忘了？”
“我不听！我不听！”郑琉高声道，她没有和刘靖拉锯的意思，直接扔了底牌，“你要拦我，我就去把夫人找来。
万塘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被天气浓得连声抱怨。
单慎落了地，又去看布包：“这料子好像不错。”
单慎拿起金砖查看。
万塘心一横：“废皇子，王六年的主子，李汨，他以前写汨字是不是就这么写的？”
点到为止。
树挖走了，留下一个一个的坑，连日下雨，土里全是水，搅成了泥，黏黏糊糊的。
万塘忙问：“发现了什么？”
料子本身不错，却摆了很多年，脏兮兮的。
单慎摇了摇头：“他进宫去了，这么要紧的事情，得立刻报上去。”
徐简压根就不姓刘！
他曾作为副手，抄过安逸伯府，也曾经历过诚意伯府、辅国公府的抄没，他知道什么地方会抄，什么地方会被忽略。
那包袱不知道在上面摆了多久了，全是厚厚的灰，他们先前打开布包，灰都散开在室内。
挺狼狈的。
“理解理解，”单慎又道，“可你也想想，国公爷也是儿子，是吧？之前许国公府……”
万塘自然应下。
万塘进里头一看，立刻明白了。
他手上有泥，这一抹左半张脸成了脸，他不在意，只说案子：“办法土点就土点，就怕挖下去也毫无收获。
参辰做事很仔细。
万塘一听，忙不迭招呼他一块走：“哪里找到的？什么东西？”
也许，就是明日早朝。
徐简：计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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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