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泽疑惑歪头：“翰林编修……什么是翰林编修？”

顾云霁是正七品翰林编修，正好卡上了这个资格，便和程炎一同赴宴。

只有大皇子李晋泽，无生母抚养，又因为不受景丰帝喜爱，身边服侍的宫人都对他不怎么上心，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偷懒耍乐，疏忽了对大皇子的照管。再加上年龄也对得上，眼前的小孩便是大皇子无疑了。

顾云霁微微一笑：“微臣随便猜的，没想到猜对了。”

今夜参加宫宴的朝臣都没带家眷，能出现在皇宫之中的小孩不会是宫外的人，十有八九是景丰帝的皇子。而现有的三位皇子之中，皇次子李晋澈和皇三子李晋湛都是后妃所生，他们的生母不太可能允许他们大晚上地到处跑。

李晋泽年纪不大，轻易就信了他的话，卸下了防备：“那你也很厉害啊，随便就能猜中！你刚刚说……你是谁来着？”

顾云霁愣了一愣，随即很快明白缘由。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一脸警惕地看着顾云霁，努力维持着镇定：“你、你是谁？”

简而言之，除非意外情况发生，否则景丰帝是不会轻易让苏旗回京的。

顾云霁走近，听这小孩嘴里还念念有词：“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玉不琢，不成器……不成器……后面什么来着？”

顾云霁颔首：“翰林编修顾云霁。”

小孩专心致志背着三字经，全然没发现身后有人靠近，被顾云霁的突然出声吓了一大跳。

“你既然是科举第三名，那你的学问一定很好喽？”李晋泽吞了吞口水，眸中露出几分忐忑，“你能不能，能不能教我读书识字？”

“后面是人不学，不知义。”

李晋泽不懂什么是翰林编修，但对天下士子较量才学的科举还是有所耳闻的，闻言他眼睛一亮：“你是科举第三名？那么多人同时参加科举考试，你考到了第三？”

而李晋泽没有生母教养，身边的太监宫女大多大字不识，好几个人加起来也凑不出一篇《三字经》，只能勉强教得大皇子不至于目不识丁。

在这种情况下，李晋泽小小年纪，不仅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愈发渴望知识热爱学习，抓住一切机会读书识字。今日好不容易逮着顾云霁这么个饱学之士，就迫不及待地请他来当自己的老师了。

看着李晋泽满含期待的眼睛，顾云霁心中默默叹息一声。

他突然就能理解为何贾道衡在大皇子出阁读书之事上，能够对景丰帝做出那般激进的劝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