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年道:“刘掌门有一腔古道热肠,这便足矣,尔不见大旗一竖,各路同道云集响应么?连丁某都忍不住赶来相助,这便是公道!”
万九成道:“不过是欺我桂林峰朱兄身殒道消,欺朱氏无人坐镇罢了,谈什么公道?若是元青兄在,他三玄门有这个胆量来犯朱氏虎威么?给他刘小楼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公道?嘿!”
丁大年道:“说起朱元青,丁某也正有一问,去岁时,他与贵派严大长老同赴川蜀,究竟所为何事?”
万九成道:“你丁大年倒是管得宽,我苍梧派的人去哪里,还要告诉你为什么?须知这里是岭南,不是你们荆湘,就算是荆湘,你们青玉宗也没权力对别家宗门指手画脚吧?”
丁大年道:“无论他们是去川蜀走访亲友、去游山玩水,又或者是去猎捕灵兽、搜寻灵材,这些我们当然无权指手画脚,但他们正巧在我宗景长老、少掌门往青城云游之时过去,意图是什么,还请万道友你说道说道。”
万九成失笑:“当真是笑话了,景昭和东方玉英去青城,我苍梧派就不能派人去川蜀了?我苍梧山与峨眉交好,严大长老与元青兄拜访峨眉,名正言顺,哪里不妥?”
丁大年道:“拜访峨眉自然没有不妥,却为何与王屋派在峨眉私会?”
万九成道:“王屋与峨眉乃世交,他们相互来往,也属寻常。大家都在峨眉山上,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有什么稀奇?谈得上什么私会?丁大年,你想多了。”
丁大年追问:“那为何私会之后,严宫望和朱元青被青城埋伏了?”
万九成反问:“丁大年,你到底想说什么?”
丁大年道:“我这里有青城派给我们的详细通报,青城原本设伏于青衣江口,是要给峨眉一个教训,没想到错打了严宫望和朱元青。青城派说,当时严宫望和朱元青鬼鬼祟祟,隐匿行藏,趁夜而至,伏于江口,一看就不怀好意,所以关键在于,我宗景长老和东方少掌门正在归途,天明时,路过青衣江口,万九成,你相信这是巧合吗?”
万九成默然不语,过了多时,忽然笑了:“说来说去,不过臆造之词,都是借口。你们青玉宗处心积虑,到底想做什么?除你之外,还有何人到此?一起出来吧,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
一叶扁舟,自灌江上游而来,船头立一青衣,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扁舟看上去不快,普普通通顺江而来,但转眼已经到了七星台下,在江心处停了下来。
丁大年介绍:“万道友,这是周道友,单名一个雱字,我宗外堂长老。”
来者,正是周家修为第一的金丹周雱。周雱向万九成拱手:“见过足下。”
万九成淡淡道:“听说过化元判官的大名,今日见到了。你们二人费尽周折,赚我来此,究竟为的什么?可以明示了么?”
周雱道:“万道友请了,今日此来,只想问道友一事,贵派严大长老,身体还安康否?”
万九成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安康与否,你们青玉宗那么大能耐,竟然查不到么?要费如此周章?”
周雱道:“你们苍梧派实在做得很好,口风极紧,没奈何,我等只好出此下策了,还请万道友不要见怪。”
万九成道:“若是我告诉你,我宗严大长老好得很呢?”
周雱叹道:“那我们就得想办法,看看怎么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