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过去,来到第二天。
齐云成起床了就得叫睡得极香的媳妇儿和孩子。
宋父宋母起来的早,早饭已经准备好。
不过伸手过去拍他们的时候,当爸爸的一愣神。
发现睡在中间的只有敬敬,曦曦不见了。
不可能自己起,她能自己起,跟她妈一样破天荒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齐云成慌了,直到微微一掀被,发现小丫头快睡到妈妈的肚子上时,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是怎么蛄蛹到那的?
难怪说找不到她。
赶紧的,把小丫头重新给拖回到枕头上来。
这么一拖,宋軼迷迷糊糊地开口,“以后不能让她跟着睡了,睡觉的时候老抱着我肚子,也不知道哪养成的怪脾气。”
平时闹归闹,母女俩的感情又怎么不好。
“……”
嘎嘎地乐。
郭得刚顿时怂了,看着老头,“别喊了,一喊待会儿人没了。”
两位都是天津剧团的人。
“爹啊~~”
擦了擦眼泪,郭得刚开始唱几句戏词。
于是八王即改装至苏州卖身访子,故事有些曲折,但最后故事的主人公王华做了皇帝。
而齐云成有了戏份,他的戏份是一个府上的人,穿着黑色的戏服。
可能口感会不如刚烤的的时候,但味道依旧好,小孩儿就喜欢那味道。
“来着啦~这回来着啦~看你来的~”
于是他们一家的日常生活开始了。
“太好看啦~~”
别说其他地方,就是天津京剧院也有联系,如果说助演或者联合演出都是可以的。
老头自己也答应一声,再看了看自己,“木有事啊。”
郭得刚穿着一身深绿色的戏服,但是头顶上扎着俩冲天鬏,冲天鬏扎得太长快赶上俩双马尾,外加上脸上还故意抹了两抹腮红。
“得嘞得嘞,家里这点事,我替你料理。”
之后日子没别的。
在热闹的动静当中,好戏开场了。
“哎~~”
然后引起下面一片片的笑声。
郭得刚转身朝着上场门方向高声一喊,“三大爷!”
第一幕是王华初登场,这时候的王华还小,父母尚在,但马上就没了,然后死亲乞讨。
“你等会儿吧,你少说就行了。”
“是啊,哪养的啊。”
“挺好的日子,招谁惹谁了。我说我不喊,你们非得让我喊。这可怎么弄,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我怎么办。
回话的是周顾蓝。
麒麟社开业,郭爷爷和师父又唱戏,她不来凑热闹怎么可能,但忍不住说一句,“对了。我师父之前唱过戏,还唱过一次大戏。”
有观众立刻搭茬。
“好相!!”
郭得刚再一转身,看向下场门,“我还有一个二叔,二叔啊~~”
“视频很少,要不是郭爷爷说,我都不知道。”
经常被夸。
老太太:“对,死也认了。”
唱完后大幕落下。
该演出演出,该教徒弟教徒弟。
今儿你喊我们老两口一声,让我们高兴高兴。”
但一个剧场开业肯定也热闹。
被齐云成一喊,郭得刚转身过来,一个转身齐云成说师父是少年都违心的慌,谁家少年是中年人的模样。
老头:“没事孩子,只要你叫我们一声就是死了我们也乐意。”
郭得刚看着懵了,下意识吐槽,“就问这嘴灵不灵。”
“哎呀,孩子……”老头开口说话,“自打你到我们家一十六年了,我们老两口子可是没听过你叫唤一声爹,一声娘啊。
“是吗?我从来没看过视频。”
“赶紧走。”
这个剧场给她感觉很不一样,比鼓曲社要大几分。
一用饭诓,果然答应一声,紧接乐队老师给了几个人物登场的锣鼓点,但下一秒,整个麒麟社的观众全破防。
哪怕二楼的观众都是如此。
“随我来,随我来~”
瞧见这副状态,齐云成知道她很精神,不会再赖床。
唱了两句词,郭得刚看着两具尸体发愁。
“华儿~华儿~”
一些网友考古可能都考不到。
步子迈前,老两口也跟着他走。
我说那个五~~”
第一幕就算是完了。
“华儿~米饭做熟了,快来吃啊。”
是啊,差点忘记,还有串串吃呢。
正是这个出场,周顾蓝在下面眼睛亮了,这是师父啊,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那我怎么办?”
这一声长喊,舞台上的老头忽然身体一硬,直勾勾倒了下去。
“家里怎么办?”
观众满坑满谷,后台也差不多。
不过唱戏肯定经过一些诠释,所以今天麒麟社要表演的戏和一般的都不一样,谁叫有几位是说相声。
“我就不信这个邪,定是你父亲一时激动,心脏病犯了。我福大命大造化大。你叫上我十声八声滴,我死也认了。”
尤其主人公郭得刚。
一切看起来井井有条。
出场时走了几步快步,同时又微微拉着自己的袖子,等到看见师父的时候,步子一顿,再退几步,细细打量的感觉。
亮完相,郭得刚转身去见老头老太太,轻轻一跳坐在了他们俩中间的桌子上,显得有几分顽皮。
但那是很早很早的时候。
“还有多久开始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齐老师唱戏。”
……
但在开机仪式前,麒麟社开业。
麒麟社宽大的观众席当中,有一个小姑娘坐在人堆当中十分期待地看着落着大幕的舞台。
刚要喊下面观众来了动静,甚至还有清嗓子准备答应的。
“来了~~”
一点犹豫都没有。
时间不大。
五叔走向桌子后面,弯腰拿出一个竹篮来,递到郭得刚扮演的王华手上,“出去要饭去吧。”
“哎。”
至于徒弟们见怪不怪,因为后台看全了。
外加上陶杨跟在一块儿。
尤其郭得刚对麒麟社付出的心血非常大。
老太太吓一跳,赶紧抢救,见抢救不了一阵地哭,“木有救了哇。”
而之后是王华娶妻的故事。
“奉了老爷之命,来到长街寻找一名郎。”齐云成念着京白,再指向正溜达的师父,“眼前有一少年好像郎模样,待我问来。”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