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8章 再回天柱山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是墨檀鲜少喜欢的哲学家之一，无论是何种人格下的墨檀，对于这位在生前最后一年得了精神错乱的先贤都保持着相当高程度的敬意，甚至可以将他的基本主要著作倒背如流（是的，他甚至可以练了倒背）。

诚然，人格处于混乱中立时的墨檀认为尼采老师喜欢上莎乐美这件事是其壮阔一生中的巨大败笔；人格处于守序善良时的墨檀认为尼采老师因为一个人而怒开地图炮多少有点小家子气；而黑梵则认为既然莎乐美愿意给别的男人生孩子，并未将所谓的什么纯友谊贯穿到最后，只能说明尼采老师的眼光不咋地。

总而言之，无论是什么状态下的墨檀，都从未对尼采老师的作品提出过太多质疑，而是将主要视角投向‘死亡和爱情’这两个永远伟大的主题上。

死亡方面，墨檀一致认为尼采老师最后那出‘先疯再死’无比惊艳，一致好评。

爱情方面，则是清一色地点了个踩，理由则各不相同。

但归根结底，尼采老师的作品以及各种名言警句对墨檀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这同样也让他对露·安德烈亚斯·莎乐美产生了巨大且无可挽回的偏见，甚至连带着讨厌上了收她为弟子的弗洛伊德，尽管后者所开创的精神分析理论被他视为19世纪最伟大的理论之一）。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这句话有一段时间经常被处于‘混乱中立’人格下的墨檀挂在嘴边，直到现在，也是他觉得‘最动听的大道理’之一。

【我感到难过，不是因为你欺骗了我，而是因为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

“……”

“嘿呀！！！”

科尔多瓦：“……”

一张狗脸拉得老长的科尔多瓦扯了扯嘴角，干声道：“那个老混蛋最多把狗头人改成人头狗，更他妈丢人。”

季晓鸽低头看了眼这段时间一直处于狗头人模式的科尔多瓦，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你现在这样子不太能读出来情绪啊，就是……呃，要么你回头叫老师给你改造一下吧，表情丰富点的那种。”

菲米格尔咧嘴一笑，随即便转头用自己那对巨大的龙睛看了眼那只托着下巴做忧郁状的狗头人：“嘿，那（nei）狗，别发呆了，有空好好给自己做做心里建设吧。”

“好吧，反正我就活该当个棒槌。”

直到几年前，惊觉到自己悄然成为了同年龄圈子中唯一一个【恋爱经历0】的神人后他才开始着急，并在一番努力后震惊地发现——急也没用。

科尔多瓦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毛病，但他依然抱有期望，那就是自己总有一天会碰到一个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拜倒在自己这份安全感下的绝世美少女。

墨檀捂着自己嗡嗡作响的脑袋，歉然地对面前气鼓鼓的有翼美少女笑道：“我刚才在想些事情。”

“妮彩？谁家小姑娘，名字还挺好听的，游戏里的还是游戏外的呀？”

墨檀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很帅。”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而‘绝对中立’人格下的墨檀则对这句话情有独钟，认为这是一个万能的借口，而且时髦值非常之高。

不过还没等三人组织好语言吐槽，就听一声悠久绵长的龙吟在远方响起，很快，那条几人都颇为熟悉，名叫菲米格尔的巨龙便出现在了天边，并在短短几秒钟内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科尔多瓦当时就愣了：“啥话啊？”

季晓鸽则是在注意到某人极不友善的视线后娇躯一震，讪讪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说……说的也是哈~”

说句实话，科尔多瓦，即崔小雨单从外形上来说其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男性，尤其是他那极具安全感的挺拔身材外加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帅脸，两者合一非但不显得怪异，甚至还将那种‘阳光知性大男孩’的感觉发挥得淋漓尽致，就算称不上美男子，也绝对是妥妥的帅哥一枚，理论上应该是很受欢迎的。

一直在借用元素力量飞行的菲米格尔象征性地拍了两下翅膀，笑道：“工匠镇的人基本都是把开会当补觉，跟爆炸物没关系的内容很难听进去，不过贾德卡你不该不知道啊，你们迪塞尔家族可是一直对交流会比较上心的，这么重要的事不会不跟你说吧。”

菲米格尔理所应当地说了一句，随即纳闷道：“你们不是去参加交流会了么？这都不知道？”

“嘿嘿，逗你玩的，我知道尼采啦，‘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就是他说的吧？”

“走神这么厉害是在想谁啊？美女吗？”

“哦，那也正常。”

菲米格尔用他那颇具磁性通用语说了一句，然后便原地转了个身将巨大的尾巴垂到几人面前，瓮声瓮气地说道：“快上来吧，把你们送过去之后我还想去硫磺沼泽那边泡个温泉呢，唉，每年这个时候鳞片就会特别容易干，鲁维又不给我抛光，保湿全得靠温泉。”

面露绝望的狗头人仰天长叹、痛心疾首。

“带回去受啥？”

“我生气了！张嘴，说‘啊’——”

“我在他死后快两个世纪才出生，他肯定对我不太熟。”

无论是身为默还是身为墨檀都没少听科尔多瓦抱怨过自己没有女人缘的墨檀轻咳一声，准备对面前这位好兄弟进行一下心理辅导，当即便开口问道：“你相信缘分吗？”

“不信。”

“……”

科尔多瓦当时就是一懵，好奇道：“啥意思？啥心里建设？”

“咳咳，不能这么说。”

“没关系。”

“累了就歇会儿~”

“嘿嘿，虽然鸡蛋好像有点太干了，不过妹妹有帮我拿了创可贴，被割破的地方一晚上就好了。”

然而他愣是母胎solo到现在，甚至还加入了国际知名黑恶势力fff团成为了其中一名小干部（二等兵），这一切全都归咎于他那极度脱线且完全不会看氛围读空气的性格，以及……一点点坏运气。

而贾德卡这会儿才慢悠悠地背着他那天知道几百斤的负重走了过来，满面红光地冲科尔多瓦挑了挑大拇指：“你那句话说的真不错，我现在觉得浑身轻松，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而现在，墨檀又久违地被尼采老师所震到了，那就是《善恶的彼岸》中的那句——

墨檀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这只一本正经瞎扯淡的漂亮姑娘：“你故意的吧？”

“是单纯没打算理我还是怕我做的东西不好吃啊？喂，你看我一眼嘛。”

“受死。”

‘守序善良’人格下的墨檀非常喜欢这句话，他觉得尼采老师在写出这些字时的境界已经走在了那个时代之上。

“不知道你bb啥？”

季晓鸽跪坐在地上让牙牙枕着自己的腿，悉心地将自己洁白的双翼拢在身前，直接给牙牙营造出了一种被羽绒被包裹的感觉，让后者舒服的直哼哼。

众人相视一笑，随即便顺着菲米格尔的尾巴爬上了龙脊，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坐下了。

“那是托尔斯泰说的。”

【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伱。】

“因为鲁维大师催我出发的时候，说了一句‘赶紧把科尔多瓦带回来受死’，而且笑得特别灿烂，所以我建议你做做心理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