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把你塞进‘真理’里直接轰出去！”

“我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懦弱者。”

“有感而发罢了，事实上，我现在仍然对过去与未来心怀恐惧，但这并不意味我出了什么问题。”

“老子辛辛苦苦受了#&这么多罪！好容易能回来了你*&还敢这么对待老子！”

鲁维有些纳闷地眨了眨眼，好奇道：“原来你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吗？”

鲁维却是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用打趣般的口吻问道：“难道还会更糟吗？”

胧忽然笑了起来，身形不再颤抖的同时，语气也骤然恢复了他平常那副温和恬淡的风格，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莞尔道：“就像你说的，我姑且也是个高阶观察者，懦弱归懦弱，却也不至于抛弃自己的责任一个人作茧自缚。”

“谁又没有呢？哦，菲米回来了~”

鲁维豁然起身，先是悄无声息地将一枚【幻象屏蔽场】丢到了地上，随后掌心那柄扳手突然开始以微不可察的幅度高频震荡了起来：“需要我现在为你做一次物理冷却吗？”

似乎在心里早有计较的胧微微一笑，轻快地说道：“所以我觉得咱们可以把刚刚那件事放到下次高阶观察者会议讨论，让大家就算心怀压力，也能找到正确的抒发方式，而不是一味地忍耐与自我催眠，毕竟……心智比常人坚韧得多的我们，曾经面对的事物也远超常人能想到的极限。”

“胧！”

“当然不用。”

“体验一下从父亲身体里离开的感觉？”

“我记得‘真理’上一次开火是因为太阳王朝那帮人吧，呵呵，要是能直接被轰出天柱山的范围还不会死的话，我倒是蛮想体验一下的。”

那么，我们言归正传——

鲁维揉了揉自己的大鼻头，随即便转头看向远处正在迎风展翅的季晓鸽，嘴角翘起了一抹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弧度：“虽然小鸽子是一个并不了解我们这个世界的异界人，但无论如何，她确实是除了科尔多瓦之外第一个能跟我平等交流，甚至撒娇耍赖的山外人，或许现在回头看看，会发现绝大多数异界人都不会对天柱山怀有什么敬畏之情，可至少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那丫头确实非常讨喜。”

胧平静地转向鲁维，正色道：“你能做到更多，我们都能做到更多。”

鲁维并没有收起脚下的屏蔽场，只是拎着扳手狐疑地看向对方：“那你刚才……”

“现在就更讨喜了。”

“哎我操！你特么勒着你爹了！”

胧忽然抬头看向天空，为两人这份没头没尾、不清不楚、云里雾里的对话画上了休止符。

“因为巧合。”

鲁维咂了咂嘴，一边把玩着他那柄随身携带的扳手，一边乐呵呵地说道：“我不是没收过学徒，但像小鸽子这样能让我当自家晚辈对待的人还从来没有，只可惜她天赋有限，不然我真会想把这无数年来所积累下来的手艺统统传给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挑合适的慢慢教。”

“我跟你说，你@#这叫暴力运输！”

鲁维眼珠子一瞪，只闻到：“你说两个年轻人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的大部分精力全都在符文之躯这个废案上，老朋友，这并不是一个理性的决定。”

而胧却只是低声喃喃了一句：“是啊，那真是太糟糕了……”

“mmp！要是我爹的在天之灵知道你这么对我，一定能给气活过来！到时候龙王陛下一声令下，几万龙子龙孙直接给你丫冲了！”

胧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我刚才甚至跟那位天启之光分享了自己的恐惧，希望能借此让自己稍微舒服点，然而效果并不显著。”

“但你同时还是天柱山的高阶观察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不寒碜。

胧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不再风轻云淡的语气中罕见地带上了一丝人情味：“我很不安，我担心那份已经被自己忘记的无力感会再次降临，更担心现在的自己依旧像原来那样除了颤抖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呸呸呸！狗日的天柱山怎么风这么大啊！”

“你小子给我等着，下去我就找我大哥告状！让他直接日了你！反正你们一个龙一个半龙，没有生殖隔离！”

胧背过双手，分外平静地说道：“我刚刚试图向默分享自己的恐惧，但收效甚微，不过在跟与我有着相同经历的你说完那些话后，思绪却清晰了很多。”

鲁维可不是那种技能点全砸在智商，半点情商都没有的科研工作者，所以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胧的意思，随即恶狠狠地一眼瞪了过去：“你是在说那堆满脑子鸡毛蒜皮的工业垃圾？”

鲁维有些不满地瞪着面前这位总是一副老神自在，让人难以琢磨的同伴，愤愤地说道：“就是为了让你测试那个什么狗屁倒灶的抒发方式？”

“我跟你说我大哥看着道貌岸然的，其实做人脏的狠、玩的，而且色胆包天男女通吃，你还真别不信，我大姐做的饭他都敢吃，他还有啥不敢吃的？”

“他可是天启之光，你丫要是敢反抗他，就是跟整个天柱山作对！”

“敲——里——马！”

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