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

墨檀笑了笑，重新回到了羽莺身后半米处的位置：“这个一会儿再告诉你，现在我希望你稳稳地原地转身面向我，没问题吧？”

两秒钟后，伴随着檀莫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原本额角已经见汗的羽莺立刻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羽莺晒然一笑，耸肩道：“是呗，反正现在也没得选了，不如就坚信你一定能带我闯过这一关咯。”

墨檀随手从行囊中掏出一柄匕首插在地上，然后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抬手对羽莺招呼道：“走吧，咱们再往前溜达一会儿，这次我走后面。”

“能听见。”

“闭眼。”

羽莺直接来了个老梗，随即忽然问道：“话说，都走了这么久了，按理说是不是应该看到你沿途扔的匕首了？”

“我的正后方半米左右。”

‘没错。’

超过十秒钟没有得到反馈的羽莺并未慌乱，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自己的消息栏，找到了里面的‘檀莫’。

“话是这么说，但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慌张啊。”

——

羽莺双手插着口袋，有些不解地问道：“有限的？”

墨檀愉快地笑了起来，一边盘腿在原地坐下，一边用他那一贯从容轻佻，却往往能给伙伴极大安全感的口吻说道：“很显然，有一个能交互的人可以极大程度地抵消、缓解这片浓雾在精神层面给我们带来的负面影响，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种缓解应该是有限的。”

“正后方两米。”

“……”

“哦，那个啊，是因为我离开了咱们对在这片雾中的感知极限，也就是退到了距离你五米之外的距离。”

“这个在别的游戏里还行得通，无罪之界就算了吧。”

“好了。”

而站在她身后的墨檀则是乐呵呵地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已经能听见我了吧？”

墨檀随口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便停下脚步，将话题扯到了正事上：“话说回来，在你的印象里，我们已经走了多久了？别看系统时间。”

“现在。”

‘好，那你现在保持重心，注意不要被拽倒了。’

“没错，以这跟绳子为坐标重复移动大概五米左右的‘绝对距离’，就是应对这种乱序空间最有效的穷举法。”

“没问题。”

墨檀咂了咂嘴，按住羽莺的肩膀让她不用再继续往前走了：“事实上，按理说咱们走的距离至少应该能看到两把了，结果却一把都没看到，这就意味着……”

“重复。”

根据脉搏计数得到了四分五十一秒这个结论，并在对照系统时间后确认自己‘生物钟’无误的墨檀微微颔首，一边环视着周围那能见度只有五米左右，无处不在的诡异雾气，一边语气轻快地说道：“还记得你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么？那会儿你的体感可没现在这么清晰。”

墨檀微微眯起双眼，嘴角勾勒起一抹让羽莺觉得不寒而栗却又破有安全感的玩味弧度：“它能够对空间进行相当程度的干涉，而且颇具智能。”

“这个长度怎么样，我觉得应该有九米二左右。”

墨檀噗嗤一笑，促狭地问道：“因为你叫他们‘玩意儿’？”

‘嗯。’

“现在。”

羽莺干笑了一声，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甩开了墨檀的手：“好，我果然还是决定不要让你拉着了！”

“巧了，虽然跟电视关系不大，但我觉得你觉得的对。”

墨檀耸了耸肩，摊手道：“心有余而力不足，您能者多劳，担待一下。”

“也不能算愁眉苦脸，只是有些不爽而已。”

站在羽莺身后半米外的墨檀立刻给予指示，语速颇快地说道：“告诉我，你能不能感受到我的存在与位置，能的话，在哪里。”

“啧，虚伪。”

“嗯，就现在，转吧。”

直到系统时间五分钟后——

“呃……”

羽莺微微颔首，因为墨檀并没有让她回头的关系，这姑娘依然目不斜视地站在原地：“刚才是怎么回事？”

“……”

“但这次你的体感时间与真正的时间却几乎没有误差。”

走在后面的墨檀一边掏出一把梳子捯饬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解释道：“我注意到，就在你背影消失在我视野中的同时，咱们两个就已经无法通过包括五感在内绝大多数形式察觉到对方了，不过因为好友消息跟圣子都还能用，所以问题不大。”

大概也猜到了具体情况的羽莺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继续问道：“所以你是通过拽我身上的绳子回来的？”

羽莺耸了耸肩，直言不讳地表示：“但我觉得多半找不到，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诶？”

“没错，我在退出让你消失在视野中那一步后往前走了至少三步，发现没办法找回你的踪迹后就立刻发消息给你了，然后就像你说的，通过这跟系在我们身上的绳子回到了这里。”

“很好……那现在呢？”

“没错，我认为虽然这种水平的交互能够让我们以‘彼此’为坐标，完成对‘时间’的定锚，但却很难修正我们自从走进这片雾气的那一瞬间就被高强度扭曲、干扰的‘空间感’。”

给自己梳了个诡异中分的墨檀晃了晃脑袋，将头发甩回了原状，补充道：“跟我之前预想的差不多，如果绳子的长度小于咱们两人能见度相加之和，也就是十米的长度，那么咱俩就可以通过这东西找到彼此，哪怕对方暂时离开了自己的感官。”

“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之前盗墓的时候被搞过。”

“？”

第一千七百六十七章：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