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区分管理员和顾客的？”索科夫好奇地问。“连长同志，”丘尔辛望着索科夫问道：“我们接下来应该做点什么？”

“明白。”索科夫答应一声之后，向弗拉索夫提出了自己的困难：“但是司令员同志，我的手下就只有八十多人，要在这么大的城市里，找到几名隐藏的敌人，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立即派人去查线。”德尔用严厉的语气说：“务必要尽快恢复与方面军司令部的联系。”

正在这时，索科夫听到有人在大声地喊：“索科夫上尉，索科夫上尉，您在哪里？”

得知弗拉索夫和德尔上校召唤，索科夫不敢怠慢，连忙跟着那名中尉离开了。

“有两种可能。”接线员战战兢兢地说：“一是电话线路被炸断了，二是方面军司令部的值班人员，也出去躲避空袭了，所以没人接电话。”

“我立即打电话问问。”德尔听弗拉索夫这么说，也不免急了：“看他们是否已经撤出大楼。”

“为什么？”德尔冲着话筒咆哮起来：“为什么不能接通？”

“行了，别报告了。”弗拉索夫打断了正准备按照条例进行报告的索科夫，而是板着脸地说：“索科夫上尉，我们找你过来，是有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索科夫扭头望去，果然看到方面军司令部所在的那幢大楼，已经被烈焰所吞没，楼外停满了消防车，无数的消防水龙喷向大火，试图将大楼的火势压下去。

“见鬼，我想到今晚是你值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肯定会向方面军司令部进行汇报呢。”弗拉索夫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不好，要是方面军司令部没有撤退，那肯定会在轰炸中蒙受巨大的损失，毕竟他们所在的那栋大楼，也在德军轰炸机轰炸的区域内。”

索科夫带着直属班的战士，来到了失火的公共浴室，此刻这里的大火已经在消防员的扑救下，彻底熄灭了，但走进现场，依旧感到一股热气。

没等索科夫说话，旁边的朱科文就说道：“集团军司令部大楼这里的损失还不算严重，你们瞧瞧方面军司令部所在的大楼，那里简直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索科夫的话把久布罗问住了，他挠着后脑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科夫的问题。

“司令员同志，我陪你一起去。”德尔没有逃避责任，而是主动说道：“毕竟这件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几名战士响亮地答应一声后，转身进入了浴室，去查看里面的情况。

一来到街上，他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以及楼房倒塌特有的烟尘味。

“您说的没错，司令员同志。”德尔没有顾得上掸去身上的尘土，而是抬手拭去了额头的冷汗：“听外面的动静，德军轰炸的规模还不小，如果我们此刻都还待在大楼里，恐怕会造成不小的伤亡。”

“明确了！”康斯坦丁和朱科文两人同时大声地回应道。

索科夫回到自己的部队，康斯坦丁就凑过来问道：“连长同志，不知司令员和参谋长叫你过去做什么？”

“要想找到破坏分子，我觉得不可能。”康斯坦丁说道：“我们连就八十多个人，要在这么大的城市里，找到几名德国人派来的破坏分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十几分钟之后，久布罗率先走出来，向索科夫报告说：“连长同志，浴室里有八具烧焦的尸体。经过我的辨认，除了一名是公共浴室的管理员外，其余的死者应该是来这里洗澡的顾客。”

几百米外的集团军司令部大楼，有多处被航弹命中，火苗从没有了窗户的窗口呼呼地往外冒着。楼外停着两辆刚赶过来的消防车，消防员们正在用水龙灭火。

“由于我们没有完全地相信索科夫上尉所说的话，在安排大楼里人员出来隐蔽时，并没有及时地将这件事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弗拉索夫说：“等天亮之后，我会亲自去方面军司令部，向基尔波诺斯进行检讨。”

“一排长，你说的没错，我们的人太少，要想在这么大的城市里，抓住德国人派来的破坏分子，显然是不可能的。”索科夫对两人说道：“现在我布置任务：一排，去剧院调查失火原因；二排，去图书馆查看损失情况。直属班跟着我，去公共浴室寻找和火灾有关的线索。任务都明确了吗？”

等德尔放下电话时，弗拉索夫轻轻地叹口气，说道：“参谋长同志，我们今天犯了两个错误。”

索科夫其实心里也明白，大半夜从其它地方抽调部队，参与搜索城内的破坏分子，是不可取的。晚上的能见度本来就低，新来的部队和自己的部下又不熟悉，配合方面就存在极大的问题。如果破坏分子再穿上苏军的军服，就会更加鱼目混珠，让自己难以分辨了。

“你们进浴室瞧瞧，看是否有人死在了里面。”索科夫对众人说道：“顺便搞清楚他们的死亡原因。”

“这个很简单。”索科夫解释说：“基辅每到晚上都要戒严，在戒严期间，能在街上走动的只有军人。而这些破坏分子杀死来浴室洗澡的战士后，换上了他们的军装，在城里走动时，就不会引人注意。”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久布罗听完索科夫的分析之后，缓缓地点点头：“连长同志，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那些破坏分子换上我军战士的军装，就算在街上遇到巡逻队，也不用担心暴露身份，没准巡逻队的队长，还把他们当成了另外一支巡逻的队伍。”

“连长同志，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叶戈尔开口问道。

索科夫想了想，接着说：“接下来，我们就要去剧院瞧瞧，没准能获得有用的信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