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莼点了点头说:“有,坚壁清野。”
“……”
熊樽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太子:“您可知,您此举会造成什么影响吗?”
“知道,但我是中路军,我的任务,是保证运河。”
辛莼直截了当的回答:“只要运河不丢,其他地方与之无恙即可。比如只要钜鹿还在,就意味着子敛打不过来运河。”
熊樽沉默了:“那这些受到损害的职官与勋爵,如何应付?”
“这确实是个问题。”辛莼微微颔首,“既然他们有如此怨气,那么舅兄你来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组织他们,将敌人赶回去。”
“我?”熊樽指了指自己,有点诧异,“我初来乍到,对本地情况并不通……”
“他们会替你解决这些问题。”辛莼对着外边呶呶嘴,“这不,连你都迫于他们的压力来了,我再不表示点什么,如何服众?
但我不能亲自上,因为我是太子,是中路军统帅。
陛下说我是先锋,但我不能将自己当先锋,你见过哪路将军的府衙会随着将军行动而落府?
父皇予我这等殊荣,本质就是在考验我对前线的感知。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原来如此。”熊樽明白了,难怪辛莼要拖拖拉拉不帮下边损失惨重的勋贵报仇,原来根子在这里。
勋贵们找错人了。
他们没有找到符合辛莼利益的代言人。
直到现在,将熊樽选来,才算是对胃了。
因为熊樽是他的外戚势力,熊樽崛起,于他掌握军队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他是熊氏庶长子。
他注定没办法全然继承熊氏的未来。
那么之后只需要让他立功,然后赐氏,别居,熊樽就会以他的利益为导向。
因为他会成为自己这一脉的始祖。
他终究要考量与皇室还有自己的利益,至于熊氏的优先级,将会得到极大的下降。
辛屈搞的赐氏玩法,在这个时代,某种程度上就是对大封建主的打压。
胙土命氏,军功授爵。
这是能让底层突破原有阶级的通道。
同时也是授予庶出、次子,获得荣耀的玩法。
熊樽一来,一劝,辛莼就委任他为鸡泽县令,负责维系鸡泽附近的水域安全,同时给他船只与兵马两千人,再加上之前遭到了劫掠逃亡来的勋爵们,直接在鸡泽县建立新的屯垦区,并将他们的封邑转移到鸡泽县来。
接着镇中将军府宣布,承担他们未来三年的开垦销,还有赋税。
原本还有点躁动的人,立刻就被安抚了下来。
然后他们就开开心心跟着熊樽去了鸡泽附近开垦。
只是鸡泽的位置,很特殊。
这里原本没有鸡泽的,都是因为子敛上次在邢台上游决堤,导致了洺河、滏河等等河流在这里汇聚,彻底让鸡泽出现。
再加上辛屈这边修运河的时候,确实需要有一处可以调节水流的地方,就在鸡泽正东、东南、东北三个方向加了梯级滚水坝,人为的引水向东入威县地界,再汇入清河县的主河道。
并且因为鸡泽庞大,附近都是沼泽,行军不便,隔壁的邢台侯子敛也懒得管辛屈的行动,这才让鸡泽一直无人占领开发。
但现在,一直没有动静的辛莼,只是略微一出手,就把一根巨大的钉子,卡在了邢台与邯郸之间。
因为洺河是可以直达邯郸的。
换而言之,一直只顾着抢劫的子敛,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的粮道,被辛莼给断了。
辛莼的报告发到了北京府后,中书省上下都讨论了起来,戴冰甲更是趴在地图上好一番研究,才疑惑道:“不过鸡泽这么大,他熊樽才几个兵?能守得住吗?子敛也不是白痴,他肯定会来打熊樽的吧。
怎么感觉辛莼,是拿熊樽当诱饵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