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拍的是啥啊？原版的温情全没了，硬加了一堆狗血家庭矛盾，冯小钢演的父亲全程端着，一点烟火气都没有，还好意思说什么催泪？年度佳作？”
“营销吹的‘父女情’根本没刻画好，女儿出嫁那段看得我尴尬癌都要犯了，完全是为了煽情而煽情。”
“最关键的是狗！八公的戏份被压缩了一半，全程像个工具狗，哪里有什么‘双向奔赴’？”
豆瓣上，差评如潮水般涌来。
有人说冯小钢“演啥都像他自己”，有人吐槽改编“画蛇添足”，把原本纯粹的情感故事搞得支离破碎……
4月1号，陈飞带着刘艺菲、刘晓丽、小石头低调落地首都。
回家的路上，他刷新闻时发现，冯小钢的这部新电影票房竟然只有可怜的2000多万。
更关键的是，豆瓣评分直接跌到了6.2，与预售时的热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废喽！彻底废喽！”
陈飞暗自嘀咕着，表情颇为怪异。
现在就是有人跳出来说冯小钢被下降头了他也信，这倒霉催的，简直没谁了。
网剧扑、主演的电影扑、个人票房号召力彻底崩塌。
再这么下去，岂不是得直接退休回家养老？
哦！不对！
他还欠一屁股债没还上呢，恐怕得干到老的彻底动不了才能歇。
“砰！”
爱奇艺总部办公室里，龚语一巴掌狠狠拍在红木办公桌上，胸口剧烈起伏，一肚子火却像被堵住的烟囱，烧得五脏六腑都发疼。
网剧《回响》扑得无声无息，寄予厚望的电影《忠犬八公》又口碑票房双扑街。
连锁反应下，公司股价一开盘就被按在跌停板上，红色的数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叮铃铃——”
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屏幕上跳出了“百度总部”的名字。
龚语深吸一口气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听筒里就传来劈头盖脸的怒骂：
“你到底是怎么管的项目？啊？爱奇艺是让你搞影视的，不是让你烧钱打水漂的！股价跌停！董事会都快炸了！你给我一个解释……”
对方吼了足足五分钟才挂断电话，龚语握着听筒的手都在发抖，憋屈得想摔东西。
他猛地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宣发主管：“冯小钢呢？”
宣发主管缩着脖子，头低得快碰到胸口，瓮声瓮气地回答：“冯导……他说他要去拍《非诚勿扰3》。”
“拍《非诚勿扰3》？”龚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里却全是火气，“所以呢？《忠犬八公》这烂摊子他就不管了？票房掉成这样，口碑烂成一锅粥，他拍拍屁股就走了？”
宣发主管张了张嘴，脸涨得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电影上线第一天口碑就彻底崩盘，豆瓣评分跌破6分，观众骂声一片。
现在上座率直接腰斩，影院排片率像坐滑梯一样往下掉，从最初的25%跌到不足10%。
团队想了无数补救办法，加排路演、放删减片段、请网红救场，可观众根本不买账，网上全是“避雷”“劝退”的声音，简直是回天乏术。
现在这局面，就算冯小钢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龚语看着宣传主管这副样子，火气更盛，却又猛地泄了气。
他瘫坐在办公椅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崩溃的想拿脑袋去撞墙！
说到底，还是自己当初瞎了眼。
明明知道冯小钢这几年作品质量下滑，还抱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侥幸心理，砸重金跟他绑定。
现在可倒好，把公司都给拖进了泥潭……
“唉，算了。”过了好一会儿，龚语才哑着嗓子开口，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非诚勿扰3》是最后一个项目。
告诉他，好好拍，拍完这个，咱们一拍两散，从此爱奇艺跟他冯小钢，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宣发主管连忙点头应下，逃也似的退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龚语沉重的呼吸声。
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只觉得一阵无力。
这跟头栽得太狠了，怕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爱奇艺都缓不过来了。
当初还想着去追优酷，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人家优酷绑定的可是飞跃影视，可他爱奇艺又有什么？
……
回来休息了两天，陈飞便驱车去了公司。
一进门，就见办公桌上堆着厚厚一沓文件，显然都是他离开这段时间积攒的事务。
刚坐下准备梳理，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王式亮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愁容：“陈导，您回来了。”
“嗯，有什么事吗？”陈飞好奇看着他。
“有件事想跟您说下。”王式亮把《唐探1990》的项目书摆在桌上，苦恼着说道，“这项目的选角差不多都定了，就剩白轩龄这个角色，试了好几个演员，总觉得差点意思，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您能不能帮忙推荐几个？”
陈飞放下手中钢笔，回忆着说道：“白轩龄？那个游走在黑白边缘，既圆滑又带着江湖气的老探长？”
“对，就是他。”王式亮点头，“人设里既要有点威严，又得藏着点痞气，关键时刻还得透出重情重义的劲儿，试镜的几个演员要么太正，要么太油，始终没那个味儿。”
陈飞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脑海里过了一遍白轩龄的人设细节。
这个角色是《唐探1990》里的关键人物，相当于主角的引路人，戏份不多却得撑得起气场。
前世，这个角色是周润发演的，靠着标志性的笑容和眼神，把那种亦正亦邪的气质拿捏得恰到好处。
但这一世，飞跃影视却和周润发没什么合作交集，而且陈飞对他也没太多好感……
“除了他以外，谁还合适呢？”
陈飞陷入了沉思。
要能压得住场，自带一股“老江湖”的气场，还得有足够的演技支撑复杂的内心戏……
突然！一个人名突然跳进脑海。
“姜闻怎么样？”陈飞抬头看向王式亮，分析道，“他身上那股劲儿，既有大哥的霸气，又能演出藏在精明里的温度，跟白轩龄的人设倒是很贴合。”
王式亮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他？！姜闻近年来虽然减产，但演技摆在那儿，往那一站，不用说话就有那股年代感和江湖气！
而且他对剧本要求高，能请动他的话，这角色基本就稳了。”
陈飞笑了笑，摆手道：“行了，你不用管了，我来联系他吧。”
前段时间拿到奥斯卡大奖后，姜闻还特意打电话过来祝贺了一番。
两人当时还简单聊了几句。
姜闻说他还在筹备他那项目，剧本都没写完。
按照他那写剧本的速度，陈飞估摸着还得一年才能搞定。
想到这，他拿出手机，找到姜闻的电话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