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边笑着，一边骂她没出息。

“小孩子家家的，就要有一个远大的理想，我老太婆没读过书，我家妞子读书好啊，她以后能做大事！”

她一边说，一边对夏以珍自豪地笑着。

夏以珍看看苏晓君，又看看老太太，也跟着她们一起笑。

“奶奶，晓君确实很优秀，她想留在您身边，也是有孝心。”

老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却还是摆摆手。

“孝心也不好，她会被我拖累在这里的，我倒希望她没那么多孝心。”

她一边拉着苏晓君的手舍不得放开，一边又说着违心的话。

夏以珍看了，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难受，感觉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冯一安看着夏以珍的侧脸，屋内没有开灯，因为下雨，这间建在山上的小房子已经停电了，此时只有火炉里的火光打在她的脸上。

睫毛在她的眼睑处落下一道阴影，嘴唇的形状十分完美，那是冯一安曾经最喜欢抚摸的地方。

或许是察觉到身旁的目光，夏以珍下意识转头，就与冯一安的眼神对视上。

老太太站起身，拿起一旁的蜡烛递给夏以珍。

“夏老师，冯老师，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回学校也不安全，就在这里住一晚吧，只不过我们家只有一间客房，夏老师就委屈一下跟晓君睡吧。”

夏以珍点点头，拉起苏晓君的手。

“晓君，今晚要跟夏老师挤挤了。”

苏晓君立刻抬头笑了起来。

“夏老师，您能给我讲《项脊轩志》吗？我妈妈给我带回来的古文书，我都看不懂。”

“当然可以了。”

夏以珍回头看着冯一安，轻声道。

“你早点休息。”

冯一安嗯了一声，目送着两人走进房间。

老太太就坐在他旁边，等夏以珍和苏晓君都走了，才转头对冯一安笑道。

“冯老师，您跟夏老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她话音刚落，冯一安就有些震惊地转过头来。

“奶奶，您怎么知道……”

老太太看着烧得正旺的炉火。

“我老婆子年轻的时候虽然不认字，但还是会看面相的。只是天机泄露，终是对窥探者没有好处，这几年我也就不怎么敢随意看别人面向了。”

她布满皱纹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浅浅反射着金色的微光。

冯一安眼前一亮，试探着问道。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我们不会分开，对吗？”

老太太突然笑出了声，拍拍冯一安的手背。

“一切皆有定数，你们二人有缘。只是这缘分曲折，稍不注意，就会扯断，唯有真心不可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