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气冲冲地离开皇宫,他就是这样把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的一个人。大多数在官场里面混迹的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这才是官场上的道理。
像李守这样直接把心里想法表现在脸上的人,还真的不多。
不过当初也正是因为他如此,才得到了刚刚登基朱允烨的青睐。毕竟当时朱允烨还年轻,年轻人说话做事都喜欢直来直去。
李守回到国子监,下面的属官立刻就围了上来。
“大人,皇上怎么说?”
“大人,皇上是不是要下旨申饬书院了?”
几个司业满脸通红,唾沫子横飞就像一群鸭子一样围着李守。一个个咬牙切齿,好似皇帝若不下旨斥责书院的话,他们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其实说通透了还不是他们的嫉妒心在作怪,谁不眼红书院那三十万贯的奖励?别说是一个人的了,就算是一百个人分,那每人也有三千贯。
而他们一年的俸禄才多少?有三百贯吗?
书院的学子一年可以分得他们十年都挣不到的钱,他们怎么会不嫉妒,怎么会不愤恨?
“通通给老夫闭嘴!!!”李守从进来开始就沉着脸,现在听到耳边嗡嗡作响,顿时怒了。
众人纷纷长吁短叹起来,还有人想要继续劝劝李守,他身为国子监祭酒,此事又关系到国子监的生死存亡,他不能不管啊。
很快,京城当中各种流言四起,都是针对书院去的。
说着看了韩度一眼,无奈笑道:“当初你纵容潭王在书院里面胡作非为,我还认为这会将书院的风气败坏,没有想到却把书院学子锻炼得遇到事情能够灵活多变的应对,甚是难得!”
方孝孺深深地看了韩度一眼,见他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方孝孺对此有些奇怪,一边给韩度倒上茶水,一边好奇问道:“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对于这些韩度没有去干涉,甚至还专门打开书院大门,任由学子们自由出入,去和国子监的人辩论。
国子监学子活跃在各个酒肆当中,对以往他们根本就看不起的平民百姓宣扬着书院的种种不堪。
“这怎么可能?”
大人这句话的意思,完全可以理解为,无论他们怎么做,大人都不会管嘛!
当然,这种事情大人显然是不方便出面的。但是没有关系,他们出手就算是捅出什么篓子,将来也有大人出手维护他们。
有司爷连忙上前躬身,拱手问道:“大人,难道皇上不愿意下旨禁止书院奖励?”
不由得微微一叹,使劲摇头道:“国子监的人只会死读书读死书,怎么会是书院学子的对手?”
微微一笑,道:“自古以来,读书人求学都是为了做官,而所有的书院也都是朝着这个方向去教导他们的。但是我却不这样认为,我认为读书的目的不仅仅是做官,而是要用学到的学问来解决遇到的问题。书院教书育人的目的也不应该是引导学子做官,而是应该教导他们学会做人做事。”
李守两手端着茶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皇上都不管,本官有什么办法?本官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