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份心机手段，韩度每每想起来都心底发寒。

可是当韩度亲自和朱允炆接触之后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

朱允烨没有遮掩，直接点头承认道：“朕也不瞒舅舅，朕早就决定不会再让藩王就藩了。只是朕考虑到此事一旦宣布出去，或许会引起不必要的风波，才会一直压到现在。”

朱允烨微微叹出口气，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两手手指交叉放在前面，他目光看向马车窗外：“这也正是朕想不明白的地方，难道真的就不怕朕？”

韩度眉头皱起，下一刻又舒展开来，直接说道：“以吕氏和朱允炆的才智，应该不会认为他们向皇上提出要求，皇上就会答应他们就藩。”

只是很可惜韩度还没有接触朱标的时候，常氏就已经死去多年了，即便是韩度也没有办法查证。

就算是不能查证，但是吕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韩度心里也是有数的，他不信这样的人会蠢到没有把握就向朱允烨提出就藩的要求。

念头冒出来，韩度就微微摇头否定了。

这不可能！

甚至现在想想，当初太子妃常氏的死也非常的蹊跷。常氏乃是常遇春之女，生在大明第一武将之家，不说武功有多好嘛，至少习武强身是少不了的。

“无妨，倒是朕打扰舅舅的思绪了。”

还是说，被关在宫殿里时间太长，把两人都关傻了？

深吸一口气，韩度回想起这两人曾经做过的事情。

上辈子的时候韩度也是以为朱允炆就是太过妇人之仁、太过蠢笨，才会被朱棣逆风翻盘的，就是一个无能之君。

同时韩度也疑惑吕氏和朱允炆两人怎么会有去就藩的想法，难道他们真的蠢到如此地步了？

当初要不是自己察觉到蛛丝马迹，恐怕就连老朱都会相信朱雄英是死于意外，而不是被人故意谋杀。更关键的是，明明是吕氏的女官下的毒手，事发之后她却能够轻而易举地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弱点，最后反而成为了朱棣的护身符，导致大厦天倾。

不要以为朱允烨不会杀人，他虽然年轻但是胆魄却比朱标丝毫不差，这些年他也下旨处死过不少人。

“那他们为何敢提出就藩呢？”朱允烨脸上那种冷冽的气质并没有什么变化。

顿了顿，朱允烨压抑不住心里的好奇，满怀期望地看着韩度问道：“那舅舅想到什么了吗？若是没有想到的话，舅舅再想想便是，不用管朕。”

韩度知道他没有在说笑，他是真的有这个想法。

如果朱允炆真的触犯了他的逆鳞，杀起来不会有丝毫心理负担。

韩度眉头一挑，旋即望向朱允烨，沉吟着道：“要么是他们被关在宫殿里被逼疯了，不想活了，一心求死；要么就是”

“是什么？”朱允烨语气平淡，没有因为朱允炆寻死产生丝毫波动。

“他们有着我们不知道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