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女摘下斗笠青纱的刹那,五月的日光,仿佛在这一瞬间也失了颜色。
除了李言外,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二女,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四周是一片的死寂,他们何时见过这般悄人,就是做梦也不曾想到过的,一时间,全部呆立中,不可言语。
死一般的寂静中,忽然一道清脆的童音打破了宁静。
“哇,两位姐姐好漂亮,比年画里的仙女姐姐还漂亮!”
小武站在地上忽闪着大眼睛,指着二女,咯咯地笑着,说着竟似要挣脱小玉的手,想去抱抱二女,小玉一把拉住了,努力向前挣扎的小武。
“仙人,这是仙女!”
小玉口中喃喃的说道,她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老妇人看着眼前仙子般的人儿,嘴巴张得老大,过了好大一会,她再扭头看看一脸笑意的李言,又再看看二女,慢慢地,眼中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嘴角掀起了许久未见的笑意。
昌伯也是一脸奇怪的看向儿子,眼前这两名女子,一看就是名门望族中人,却不知与李言是何种关系了。
周围其他村民在清醒过来后,则是不断吸着凉气,看向李言的目光,变得极为精彩。
李言看着所有人都望向自己,而且这里静的都生出了几分诡异,自己的娘亲,也是眼光闪烁的可怕,连整个人瞬间竟好似年轻了许多。
二女静静站立中,他都感觉到了她们的一丝紧张,虽早有预料,但这一幕还是让她们很不适应。
李言干咳一声后,再次轻声开口。
“这位是皇宫龚御医之女!”
他一指龚尘影,然后再指赵敏。
“这位是北疆赵元帅之女!!”
他反正是信口开河,事后只需告诉这里守护修士就行了,余下的事情,自是由他们去处理了,想来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到他们。
何况,以自己爹娘和国新叔的能力,就是想查,也根本也查不到太多东西。
“啊,竟是皇宫御医和元帅的千金?”
周边之人听了,心神均是一震,不约而同升起了一个,令他们也不能置信的念头。
他们虽然是偏远村民,但对皇宫和元帅这两个词还是知道的,想不到面前这两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来头竟如此之大。
“小兔崽……老五,你现在究竟做何官职?”
半晌后,昌伯不由疑惑地问道,这一会的大悲大喜,起起伏伏太多,晓得是他半辈子的情绪起伏,也没今天心情波动的多,但也是众人里最先清醒过来之人。
“爹,我如今在赵元帅手下供职,具体一些事情不可说出!”
李言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张口就来,只是他说到在赵元帅手下供职时,他明显感觉到身侧的赵敏,娇躯轻轻一颤。
他斜眼中,更是看到赵敏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而龚尘影则是在一旁似低头,忍着笑意。
“哦,原来是在赵小姐令尊手下供职,即为军机,那就不问,不问了……”
昌伯听罢,心中虽还有疑惑,但他也是知晓分寸的,知道军中一些事情不可追问,也就压下了心中的不解。
李言的娘亲却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声,她不知李言这次回来能过多久,这才是让她心中最为不安的,但看到现在这些情景,一时间,却也是不敢开口了。
眼见众人还待追问,昌伯大手一挥。
“老五,既然有贵客相来,这里也不是说话之所,我们这便回家。”
其余人听了后,顿觉昌伯说得极是,这田间地头的,如何是长叙之处。
他们带着羡慕和惊艳,纷纷向昌伯一家人告辞中,又和李言打了声招呼,各忙各的去了,却也有几人转身间,已直接奔向了村庄方向。
李言偷眼瞄见二女,见她们已渐渐恢复了平静,也正含笑点头与告辞之人打招呼,只是赵敏的笑容,还是带着些许冷意,但这对于她来说,已极为难得,不由心中一笑,开口说道。
“嗯,回去再说,爹,娘,你们头前走,我和三哥把地里余下活计做完,这就回去。”
老妇人一听,连忙又拉紧了李言的手,生怕他走失了一般,口中连声说道。
“老五,这活明个再做,我们一道回了。”
昌伯这一次,也是没有作声。
李言见状,心中一酸,知道是自己这些年没有消息捎回,让爹娘太担心了,他拍了拍娘亲的肩膀。
“那就一道回,田里剩余的活计,便留明日我过来收割,只是这田头的麦捆,还是拉回去的好。”
“娘,老五说的是,这收了的麦子,可不能这般散在这里,我去把车拉过来。”
李伟见状也是开口,说罢,就欲过去把不远处停在路上的大车拉过来,望着一跛一跛的三哥,李言却是上前几步,抢在了李伟的身前。
“三哥,我去拉就好了。”
说罢走了过去,只是在路过李伟身前时,他低声的对着李伟说道。
“三哥,那龚小姐可是得了其父真传,一身医术举世无双,你的腿伤,这次已是无碍了。”
这话入得李伟耳中,他身形蓦然一顿,不可置信地望着李言的背影。
然后,又慢慢回头瞄了龚尘影一眼后,心中泛起了一种荒唐的感觉,觉得今天这一切都是梦,在他看来,李言的出现和发生的一切,都是极为的不可思议。
他如何知道,早在来之前,李言就考虑好了要医治他腿之事,这事以现在李言的本事,极为简单,甚至不需要动用丹药。
李伟是脚踝之处筋脉受了损伤,误了医治时间,使得筋脉萎缩,气血不通,他现在只需动用灵力就可医好,只是那样一来,就未免太惊世骇俗了。
所以早就想好了由头,为龚尘影按了一个皇宫御医世家的名头,到时龚尘影只需做做样子,用灵力和一些温养丹药,稍微一调便可了。
时间不大,大车便装好了成捆的麦桔,只是李伟家没有牛马,却是要靠人力来拉了,李言早先留下的银两,在盖了新房,李伟又娶了妻室后,已得七七八八了。
剩下的钱,李伟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去动了,了那般多的钱,这已经让李伟这些年对李言总是心有愧意,所以,更是一心想要照顾好爹娘,算是当初对李言的承诺。
在刚才两人杠麦捆上车时,李伟便私下对李言说,这次李言回来,他就搬回老屋去住,那几间新房还给李言。
李言则是用肩膀撞撞李伟,对他挤了挤眼,然后像是躲着其他人一般,偷偷露出腰间的一个布袋小口,那里却是金灿灿黄澄澄的一片,晃的李伟一阵阵的眼晕,让他差点叫出声来。
李言则是嘿嘿一笑,收拢了布袋,低声问了声李伟想不想带着爹娘去青山隘做生意,便扛了麦捆大踏步而去。
李伟一阵的头晕目眩,哪里还能回话,一切的一切都更加不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