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接过名片,上面用钢笔写着大大的三个字“慈航庵”。
陆山民淡淡道:“你心里一定认为我是个目光短浅格局不大的人,实际上我确实是这样一个人,你们为了利益可以把情义放在第二位,但我做不到,那些为我死去的人,不能白死。虽然我没什么梦想追求,但是他们有,你们的责任是守护家族的利益,而我也有我的责任,那就是替他们实现他们的梦想和追求”。
见田衡和陆山民回来,吕松涛含笑快步迎了出来。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开后百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陆山民含笑看着田衡,对于田衡,虽然保持警惕的心态,但本能上还是对他颇有好感,“你能时间静下来跟我讲这些,谢谢你”。
回到大厅,里面的人或在院子里欣赏春色,或三三两两去了地方私聊,大厅里只有吕松涛一个人。
双眼微闭,静思良久,片刻之后缓缓睁开眼睛,手腕一抖,笔锋落下,如龙蛇游走与纸上,又如猛虎冲出山林,亦如刀锋在天地间划过。一气呵成!
只见宣纸上写着一首诗,是黄巢的《菊》诗。
陆山民看了吕松涛片刻,眼神中带着丝丝疑惑。
“这就是今晚彩头”?
田衡笑了笑,“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陆山民笑了笑,“谢谢你,田大少”。
“山民兄弟,我等你好久了”。
田衡看了陆山民一眼,笑道:“你们两个书法大家好好切磋切磋,我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宋徽宗爱书法不爱江山,更何况我这个普通人,相比于金钱权势的勾心斗角,我更喜欢书法的纯粹,这样的聚会我历来比较反感,要不是家里人压迫,我大哥长期繁忙又来不了,我压根儿就不想参加”。
“好、好、好、、、”
吕松涛弯着腰,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看,嘴里接连说出无数个好字。从几行字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手持长剑的少年,独自一人面对百万大军,傲然而立。仿佛看到少年义无反顾的冲进百万军中,所向披靡,鲜血染甲而不退。仿佛看到少年斩尽百万甲士,站在那巍峨的皇城城头。
吕松涛足足看了近半个小时,起身怔怔的看着陆山民,他忽然觉得陆山民是如此的高大威猛,忽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书法成就只不过是附庸风雅的无病呻吟。
“陆先生,这幅字能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