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伟没有多问,十指交叉,淡淡道:“远山叔昨天下葬了,送行的人很多”。
“山民哥,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喜欢你吗”?小妮子突然问道。
只有叶梓萱,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她,喜欢和她一起叽叽喳喳的聊天,喜欢和她一起逛街,喜欢和她一起胡吃海喝。
“山民哥”,小妮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坐在了陆山民身边。
陆山民泡好两杯茶,坐在郝伟对面,“没事,一点小伤”。
“所以你也让海东青离开”?
陆山民坐起身,眉头微皱,“我们这次面对不是薛家,也不是纳兰家,是天京的四大家族,而且还是其中的三家,这三家里面任何一家都不是薛家或者纳兰家能比的。不是我缺乏信心,山民哥经过这么多生死大战,早已不是个缺乏信心的人。我清醒的知道这是一个鲁莽的决定,或者叫自寻死路的决定。但是远山叔的仇,梓萱的仇,我们不能不报。海东青与我们不一样,她和梓萱没什么交情,没有必要和我们走上一条必死之路。”
郝伟拉着陆山民的手,笑道,“你可是我的大客户,别人想麻烦都没有这个机会”。
“以后对海东青好点吧,梓萱姐姐不在,喜欢你的人已经少了一个了”。
陆山民淡淡笑了笑,“我送你出去吧”。
陆山民淡淡道:“她确实是个奇女子”。
“郝兄的心意我领了,但我已经决定了。况且你不必为我感到遗憾,其实我的股份就等于是他们的,他们的也等于是我的,我相信他们。如果有朝一日我想要回,他们也不会拒绝的。”
“山民哥,我想爷爷了”。
郝伟欲言又止,没有再多说,起身拍了拍陆山民的肩膀,“那好吧,好好照顾自己,我在东海等你回来喝酒”。
“山民哥”。
郝伟走后,陆山民半躺在沙发上,一阵轻松。
郝伟摆了摆手,“好好休息吧”。
她杀过山里的野兽,也杀过人,而且还杀过很多人,所以她对人的死亡并没有多大的感触,以至于死一个人与山里死一只野兽没多大区别。
黄梅朝小妮子点了点头,气冲冲的走向陆山民。
陆山民轻轻拍着小妮子肩膀,“很难受吧,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多了”。
“山民,如果你是因为某些个人的事情担心拖累晨龙集团,其实大可不必。现在晨龙集团已经与海家和曾家连成一片,我们郝家也算是绑在了一起,连洋子他们陈家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盟友,在东海已经是根深蒂固,再加上江州的同盟,已经没有谁能轻易动得了晨龙集团”。
“嗯,我知道”。
陆山民越是这么说,郝伟越是不安,说道:“那我回去总得给雅倩一个交代吧,她要是问起我该怎么说”。
“你自己不和她说”?
陆山民喃喃道:“她现在或许不想听我说话”。
陆山民打开房门,来人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陆山民拍了拍郝伟的后背,“又麻烦你跑一趟”。
“都听见了”?
“嗯”。
“雅倩消瘦了不少”。郝伟继续说道。
半个小时之后,郝伟合上文件,“山民,我是个律师,本该本着专业精神不过多干预,但我们也是朋友”。
说着叹了口气,“辞去董事长的职务我还可以理解,但连股权也分割了,我就不明白了。我知道你不是个在乎名利的人,但晨龙集团是你的心血,里面承载着你的理想和梦想,就这样放弃了,我无法理解”。
小妮子擦了擦眼泪,“嗯,我要杀光他们”。
“嗯”,小妮子乖巧的缩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我只是打个比方”。
陆山民的第一次见小妮子这幅模样,这个从小就少年老成,又有些长不大的女孩儿,第一次流露出一个小女孩儿该有的模样,委屈、伤心、难过、无助。
“嗯,我也是”。
小妮子嘟了嘟嘴,“我都二十岁了,不再是小孩儿了”。
陆山民笑了笑,“昨晚我已经和董事会开过视屏会议,告诉了他们我的决定,阮玉那里我也做了思想工作”。
“嗯”。
“好久不见”。
郝伟眉头紧皱,陆山民的决定让他有种是在交代后事的感觉,“山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陆山民疼惜的摸着小妮子的长发,“记住,我们活的时间越长,才能杀得更多”。
陆山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是我的问题,等天京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会去找她的”。
陆山民感激的笑了笑,“一点私事,不关兄弟朋友的事”。
陆山民勉强的笑了笑,“喝茶还是喝咖啡”?
郝伟放下公文包,坐在沙发上,“你的脸色不太好”。
郝伟没有再多说,感情的事情,外人说再多也没有用。
“请进”。
那种感觉,就像是血脉亲人,深深的吸引着小妮子。让她第一次感受到有个闺蜜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黄梅眼中泛着晶莹的泪光,“你知道当初我从民生西路搬出去之后内心有多痛苦吗,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丽丽吗,你知道我有多少个夜晚想到曾经那个出租屋吗。这些年我无数次想过去找丽丽,但是我不敢,我害怕,我忘不了那晚她看我的眼神,充满失望和痛心。”
黄梅低声哽咽,“我只想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的去找她,告诉她我改邪归正了,告诉她我做了件很有意义的事,告诉她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也能为了朋友付出一切”。
“梅姐、、你已经做到了”。陆山民脸上有些动容。
“不,当年是我抛弃了你们,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黄梅双眼擎着泪水,紧紧的咬着牙关,坚定得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