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猫停顿了一下,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脸上渐渐露出一抹笑容。
“你放心,山民哥会做到的”。说完,手起刀落,划过了沈林的脖子。
“直到我遇到山民哥,他就像乌云盖顶的黑夜中,突然划过的一颗流星,照亮了我的人生,从此以后,他就是我的信仰。为了他,死算什么,哪怕死在他的手里又算什么”。
“你不是要谈判吗,杀了这个人再跟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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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地静谧,一片肃杀。
山猫深吸一口气,淡淡的看着吕汉卿,“大公子,您这样的人永远体会不到一个又丑又穷的高中辍学生在社会上会有什么遭遇,算了,具体的遭遇就不说了,免得玷污了您的耳朵。”
“暗中保护他妻儿的兄弟已经把他们转移走了,暂时没有危险”。
吕铣淡淡一笑,“这里是吕家,没有什么事情逃得过我的眼睛,你以为你和松涛暗地里那些动作,我会不知道”。
“为什么”?山猫脑海里急速运转,不明白吕铣为什么之前没有揭穿他。
“我这个人做事,从来不赌博,更别说是一把定输赢的豪赌。留下你,一方面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另一方面也是为今天这样的局面留一招退路”。
吕汉卿狠狠的瞪着山猫,他并未因山猫的遭遇而有丝毫的同情,只觉得这家伙该死上一万次。想到一直以来自以为把他驾驭得很好的错觉,内心的愤恨就更叠加一层。
吕汉卿内里翻江倒海,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足够的聪明,有足够的能力扛起吕家,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以前有多么的幼稚可笑。
山猫接过匕首,匕首在手里剧烈的颤抖。
“他会不会被陆晨龙说服了”?
“不会”!陆山民斩钉截铁的说道。
几分钟后,房门再次打开,刚才出去的西装男子压着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男人走了进来。
“沈林,别怪我”。
门口的西装男子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说着看了眼吕汉卿,“今天的每一句话你都给我听清楚了,这是你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堂课”。
“杀了他,我就告诉你”。吕铣淡淡道。
山猫一步步走过去,站在那人身前,缓缓的递出匕首。
吕铣微微转头,将目光移到吕汉卿身上,“好好看看,好好记住,这就是人性。千万不要自认为自己站在高处就能一览纵山小,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你无法了解的人和事。就像这只猫”。
同样吃惊的还有吕汉卿,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爷爷,脑海里有十万个为什么。
西装男子一脚踹在那人脚腕处,那人轻哼了一声,跪倒在地。
从明晃晃的匕首,山猫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面庞,纠结、痛苦、挣扎。
沈林仰望着看着山猫,满是血污的脸上没有害怕之色,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期待。“猫哥,反正都是一死,我不怪你。之前山民哥答应过我,不会让我的妻儿受到伤害,你们一定要说话算话”。
“您说我有勇气”。山猫摇了摇头,“我是真怕,连听到他们的声音都害怕,连远远看到他们的背影都会发抖。所以我离开了学校”。
山猫深深的陷入回忆之中,眼角微微的抽动。
山猫猛的转头看向吕铣,眼中带着震惊。
海东青眉头微皱,“生死有命,死的兄弟又岂止他一个”。
陆山民挂断电话,神情肃然。
吕铣摆了摆手,西装男子将沈林的尸体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两个人,将地板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看不出一丝痕迹。
“这不是自信,是相信”。陆山民神色凛然。
海东青眉头微微皱了皱,喃喃道:“难道是有新的计划”?
“或许吧”。陆山民仰头望着天空,鹅毛般的大雪扑朔朔从眼前划过。
“那还打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海东青风衣飘荡,杀气陡升,“那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