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用了个自认为非常形象的比喻：“就好像人类不可能感染电脑病毒一样……玩家怎么会被副本内的存在所影响呢？”

“你们也不必挑拨什么，恶堕的意识都已经彻底消逝，相信公正也不会在意我们这些小角色……”

“……”

“之前，夏塔掌控你身体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感觉？”艾尔尼娅语气轻缓，“和当初在瑞德姆恩时一样，被银月的力量不断浸染的感觉。”

就算再如何天赋异禀，这个提升速度也是绝对有问题的。

迟愈看着那明晃晃的字母“d”，眼神越发的凝重。

“……也是，我一个失败者，的确已经失去了角逐的资格。”

“我都已经从天使的位阶跌落下来了，就算恶堕有要复苏的迹象，你也不应该来问我……无论恶魇还是欢愉，只要能让祂们满意，你绝对能够得到你所期待的答案。”

如果她没有记错，“神秘天赋”的上一次升级……是在通关了“血月祭礼”之后。

夏塔顿时熄声，一个闪身，同样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

“不说也没关系，时间会让一切都浮出水面。”

“可我感觉到了……当时，在做出决定之前，她犹豫了。”

“……”

“……”

柔软的椅面上，由叶交织而成的银色桂冠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我从未想过重归神位，对于我来说，那不是什么令人向往的位置。正如镜魔女所言……我掌握的权柄很危险。”

“再说，你也好，‘传颂者’也好，之所以屡屡出现在她身边，难道不也是因为……缇斐娜是第五柱主神的有力竞争者吗？”

“……或许吧，作为曾经的四魔主，会说出这样的言论的确惊世骇俗。但如果我和另外那几个家伙一样忠于欲望、肆意妄为，你今天也不会现身与我交流吧？”

经历过数个副本，也结识了不少较高等级的玩家之后，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游戏小白了。

“……”

“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什么吧？”

“是太过频繁的使用冠冕所导致的？”迟愈轻声问道。

“复苏？原来你们是在担心这个……”

“你们究竟是想要创造出第二位缇斐娜……还是希望曾经的祂，在新的躯壳中……复活？”

“我？还是……缇斐娜？”

片刻的寂静之后，艾尔尼娅的声音再度响起，“第五柱主神……么？”

艾尔尼娅的声音如往常一般平稳，却又隐约藏着些冷意，“先不提我的力量为何会对她产生侵蚀……她的犹豫，是不是因为预感到了什么？”

按照夏延舟的说法，格斗、灵感以及器械这三项天赋的提升，还能通过在现实或登录空间的勤奋练习来达成。可生命和神秘……想要填满经验条，就必须要在副本里刷够技能熟练度才行。

“没什么目的……只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正巧我的新领地又被更为强大的神明入侵，为了自保所不得不做出的选择而已。至于报复……我连神明的位阶都不在意，又岂会执着于这些？”

“又是公正……把一切都推给一位无法辩驳的存在，如此恶趣味的做法……门徒们也参与了这件事吧？”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再拐弯抹角地吐槽我了好吧？”夏塔无语，“而且，这家伙现在的状态比我好不了多少，如果必须要找出一个原因的话……那肯定是她的权能太危险了。”

艾尔尼娅声音空灵，“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艾尔尼娅等了一会，却始终没有听到女孩的回应。

迟愈没去管两位前神明之间的小打小闹，而是从列表中翻出了“云澜霞影”这个id，想了想，还是没有发出通讯邀请。

半晌，艾尔尼娅轻叹一声。

“这就是，她所要为馈赠付出的代价么……”

但，正如曾经的她那样。

当命运赠送出一切的时候……又有谁来问过她们，究竟是否需要这份馈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