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母亲臂弯挂着个奶瓶,里面还有一半冲泡好的奶粉,哄孩子轻摇晃时,奶瓶也跟着轻轻摇晃。
灯光柔和的房间里,穿着睡衣的白露盘膝坐在床上,数红包拆红包。
急促的铃声似有大事。
说是监视萧诚水果工厂的贸易进出,拿第一手消息布局,实则调虎离了山,两头都拿不到最重要消息。
吴佑看着仍在盯着红包发呆的黎剑锋,就知道猜测又准确了几分。
白露满脸小兴奋点头,把一大沓钱塞他手里,转手抽回床头柜的毛巾,盖他头上:“头发还没干呢。”
不止一次让黎剑锋打压萧诚的生意,尤其是开在平城的水果工厂。
素白小手又推了一下,他不动,尽管没其他动作,也不接电话。
有吻轻落唇边,辗转徘徊,由浅入深,清冽气息强势侵占……
吴佑跟了黎剑锋七年,了解黎剑锋不会怕背叛大老板的下场。
确切来说,应该是白露。
一直没做决定,是深知,他们这样的人和官方合作,同样没有好下场。
其余百多个都是十块,二十块,五块,一块钱也有。
萧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满脸笑容的女孩坐在床上数钱,微风吹动长发,卷起她璀璨银河笑眼中的一抹星光。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皓月当空,繁星高挂。
他不想接,岿然不动。
有二十八个百元大红包。
有一张飘落床下。
百元大红包的封面,有二十二个统一图案吉祥语,应该是同一个人。
……
“阿浩却被砖车撞出去老远,送到医院抢救,一身伤,头上都是血,半个小时前才脱离危险,醒来就失忆了……”
细碎发梢还在滴水,被毛巾揉了一下又一下,不轻不重的力度,素白柔软的手,下一秒就被大手握住。
身上的禁锢才不情不愿松开,她挪出去,摸到电话放耳边。
被男士睡衣盖住。
“刚才已经喂过了。”她满面愁容,语气沉痛解释:“都是晚上闹的……
未满一岁的小孩童已被哄停,不哭不闹,只是偶尔咳嗽时,稚嫩声沙哑。
绿绿的钱,洒满大床。
映着他愈近的身影,愈加放大,在她闻声微抬相视的眼眸中心。
“阿浩和春丽回家路上,被一辆醉驾砖车给撞了,阿浩第一时间推开了春丽,春丽和孩子没被车碰到,没受伤。
黎剑锋往后靠椅,盯着天板出神,攥紧手里的红包。
白露和萧诚到楼下时,王浩母亲正抱着王浩儿子,在迎客楼着急踱步。
“锋哥,这次的事可不是小事,老板要动真格了,您想好应对之策了吗?是和大嫂合作,还是……”
床头柜的电话忽然响起,清脆悦耳的铃声打断一切暧昧进行中,反复不断的响,扰得男人烦躁皱眉。
“失忆……他连你们都不记得了?”白露边走边关心询问。
萧诚交代完萧伟和胡爷爷先睡,便带上白露的大衣,紧随其后出门了。
夜风吹来时,白露身上已被一双大手披上外衣,隔绝所有凉意。
王浩母亲凝重无措的声音,也已同时响起:“阿浩失忆后还记得我们,但是,不记得春丽了,孩子也不认识。
“还说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