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必要这么喊,整得跟我被啥啥了似的。
“芋薯有毒,官家书铺的古籍里有记载,说芋薯虽高產,却带毒,服食后,轻则喉咙似万蚁撕咬,重则引发喉咙发肿,窒息而亡!”人群里,又有人喊。
“哈哈哈,你们还真是忠心,都这时候了,还要拦著高產杂粮薯种推广种植,拦著天下穷人吃饱饭!”崔太夫人指著食客们道:“可大家吃了一个月,有出现窒息而亡的事吗?!”
“可前朝传下来的古书上写了,它有毒啊,书上还写了多少人因吃芋薯而亡!”
“那就得问问写书之人,为何要故意夸大芋薯毒性?以毒恐嚇天下人,致使天下人不敢吃芋薯!”崔太夫人不看那喊话的半奴,只看著半条街的魏人,问:“书上写的就一定是真?你们是信古书上的胡诌,还是信自己这一个月吃的薯粮炸食?!”
“诸位若是不放心,可隨老妇去庄子里,当场挖芋薯山芋,看看薯粮的亩產?看看薯粮会不会毒死人?!”
眾人惊了:“去庄子里看芋薯?太夫人是说,咱们太周府已经种出高產薯粮?”
崔太夫人点头:“没错。咱们这边虽然是北方,可天气没那么冷,十月下旬也就下白头霜而已,冻不死芋薯山薯!”
这话一出,混杂在人群里的世家人马、包括铺子里的糜三郎、糜家表少爷都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黄家果然在太周府附近种植了山薯芋薯,可他们搜查大半个月,却没能发现薯粮……败了,他们这次是彻底败了。
赵副將父子终於反应过来,今天他们是被拉著唱了一出大戏!
“糜三哥,你家是故意去我家求救,把我家拉入这场大戏里来的?你家怎能如此?!”赵大少爷质问,眼眶都红了,他觉得自己的真心被利用了,很难过。
糜三郎、糜家表哥根本不搭理他,还嫌他废物,甚至甩锅:“利用你来唱戏的是黄家跟白竑。”
没敢说崔太夫人,生怕说了,女护卫们要拿魏太宗的圣旨来收拾他们。
“小冰,押上他们,一块去庄子挖芋薯山薯。”崔太夫人吩咐完,又朝门外的魏民喊:“诸位请隨老身去庄子,老身亲自挖芋薯山薯、吃芋薯山薯给诸位看!”
“太夫人相邀,我们怎么都得去一趟,请太夫人带路!”大傢伙喊,想著法不责眾,且崔家也是世家豪强,崔太夫人带头打世家脸面,他们还怕个屁?跟著去看热闹就成。
且这热闹看了,他们能吹三代。以后去与人结交、去做买卖、去找活计,也能当做本钱,拿出来吹嘘一番,是好处多多。
咚咚咚!
女护卫们敲鼓,喊:“新城郡主崔太夫人出行,前方人马避让!”
有不知道崔太夫人是谁的,听见郡主二字,也立马让开,不敢挡了贵人的路。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出了城外大街,往东北郊外奔去。
“娘,娘,儿子来晚了!”崔山长喊,总算是见到自家老娘了。
可崔太夫人当没听见。
“……”崔山长没办法,只得带著眾多弟子、崔家子孙、以及武师们,跟上崔太夫人的队伍。
呼啦啦,乌泱泱,队伍从几百人变成几千人,人群不是一般的浩大。
应子林与应家叔祖也在人群里,隨著人群往庄子去。
应子林还时不时问一句:“报丧队伍准备好了吗?盯好各方,莫要出差错。”
应家死士回道:“稟公子,一切准备妥当,这边时机一到,报丧队伍立马就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