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芸的命格被夺,亲人也因她受到牵联,庄家彻底没了。易先生能走到今天,就和这九棵柳树一样,把庄家当成了他的肥料,滋养他发展壮大。
汪思奇拿出洛阳铲,在其中一棵柳树的根部挖了下去,大约五十公分的深度,就挖到一根手腕粗细的铁钉钉在柳树树根上。
汪思奇动作很快,没多久,九棵柳树都被他挖开了五十公分的深度,整整九根铁钉,钉住了柳树,也钉住了庄家人的鬼魂,让他们无法超生。
九根铁钉被挖出来的时候,土里都有黑色的水流出来。
果然是心狠手辣的男人,才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把九根铁钉扔到一边,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汪思奇又开始哼哧哼哧地挖起坟头来。
谁能想到,曾经香江的豪门世家,庄家的家主,死后所用的棺木,竟是用柳木制成的,而且棺材薄得跟宣纸差不多?
那口薄薄的棺材,在柳树根须的不断挤压下,早已四分五裂,就连棺材里的尸骨,也被柳树枝条刺穿。
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只见棺材的四个角落,密密麻麻地堆满了老鼠和蜈蚣的尸体。
庄家如今已无后人,若不是汪思奇打开了这口棺材,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知晓,棺材内竟被人设下了如此阴损毒辣的阵法。
汪思奇将砍下的柳树枝干聚拢在一起,又掏出一瓶白酒,均匀地洒在枝干上,接着掏出打火机将其点燃。
刹那间,火焰猛地蹿起,熊熊烈火剧烈燃烧,不断升腾的青烟,模糊了汪思奇的视线。恍惚间,他仿佛看到有几道人影在不远处站立,朝着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待汪思奇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望去,却什么都没瞧见了。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些尸骨,随后跳进棺材,小心翼翼地将尸骨一一捡起,单独放置在一旁,最后用白酒将尸骨付之一炬。
白酒瓶也没浪费,刚好用来装骨灰。
庄家那些被囚禁在此的鬼魂,已然前往地府,但此地已不宜再埋葬骨灰。
最终,汪思奇来到海边,轻轻扬手,将骨灰全部撒入海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登上返回畿都的飞机。
——
畿都,易先生位于市中心的一处大平层住宅内。
祝锐双膝跪在易先生面前,身下是布满尖刺的荆棘条,鲜血顺着他的腿部汩汩流出,将荆棘条都染成了红色。祝锐额头布满冷汗,紧咬着牙关,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惨叫出声。
易先生冷冷地看着祝锐,戴着扳指的手轻轻摩挲着一块玉佩,一言不发。
整个客厅安静得只能听见祝锐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你带人去禁城里探查一番,务必弄清楚玄阴会在搞什么鬼!”
不知过了多久,易先生终于开口,缓缓对祝锐说道。
“父亲大人,主人曾说,玄阴会与阿会傩皇帝有关,禁城里禁忌众多,我恐怕难以明目张胆地行事!”
即便易先生已开口说话,祝锐依旧不敢起身,依旧跪在荆棘条上。
更让人吃惊的是他对易先生的称呼。
“那又怎样?庄家的祖坟已被人掘开,有人察觉到我在庄家祖坟搞的鬼了。敏俊大楼下的锁门棺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工,若你办不到,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易先生一脸厌恶地盯着祝锐,声音狠厉至极。
说着,他抄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狠狠朝祝锐砸去。
祝锐不敢躲避,硬生生用脑袋接下了这重重一击。
脑袋顿时破了个口子,鲜血直流,然而易先生却毫无怜悯之意,只是不耐烦地挥手示意祝锐离开。
祝锐双手撑地,艰难地从荆棘条上爬起来,双腿早已鲜血淋漓,只是他穿着黑色西装裤,不太明显罢了。
他脚步踉跄,站立不稳,但还是强撑着向易先生行了一礼,才缓缓退出房间。
走出房间的祝锐,面色阴沉,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了情绪。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
安全总司这边。
清风道长坐在会议室里,静静等候着。
沈桐羽和汪思奇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有了身份证件的沈桐羽,神情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坐下后,便率先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证件。
“哟,你这是专门跑去连云市办身份证件了?”
看到沈桐羽的证件,清风道长和汪思奇都有些哭笑不得,这位大小姐行事,总是出人意料。
“当然不是,办证件只是顺带,我找负责人另有要事相商。你们这边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吧?易先生那家伙狡猾得很,他估计有好几个替身,咱们要是动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沈桐羽笑着解释,话锋一转提到了易先生。
“就在你们俩来之前,我们刚收到消息,祝锐好像腿部受伤了,而且他还联系了几个人,去了禁城!”
陈广权早就安排人暗中盯着祝锐,在众多摄像头的监控下,祝锐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所以,当祝锐走路时膝盖有些不利索时,就被安全总司的人注意到了。
这样的消息,自然要第一时间告知清风道长他们,王也和清风道长也就得知了此事。
“现在还是大白天,他们去禁城也查不出太多线索。再说了,玄阴会的人也不是好惹的,祝锐带人这么大摇大摆地进禁城,他们肯定有所察觉,咱们先别管这边。
沈默奇应该在敏俊大楼那边,我亲自去会会他。蛟龙那边,清风道长不妨问问负责人有什么安排,你可以去处理一下!”
对于祝锐去禁城这件事,沈桐羽并不在意,大白天的,就算祝锐有什么企图,也不敢在禁城贸然动手。
沈默奇既然现身了,沈桐羽又怎会轻易放过他?
“额,那个,沈默奇给了大金牙一个东西,是想给你下毒的,你要不要看看?”
桌上那个木盒还没人动过,王也认真说道。
“不过是一只蛊虫罢了,既想要我的命格,又想要我的肉身,他们倒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