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离从唐不仁房里出来,就去找了汪成雨,发现他不在房内,又问了管家,说他们一早就走了,于是一路奔袭,好在余庆车驾得不快,陆离很快就追上了马车,但他却故意绕了个弯,从路侧的林子里绕到马车前面,在树下等他们,陆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但他确确实实,是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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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林镇距离关中城不远,几人清晨出发,快马加鞭,行到榆林时,小镇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家家户户才开始生火做饭,远远望去,炊烟袅袅,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一个砍柴的樵夫,背着新砍的柴,刚从山上下来,满身露珠,正往集市去卖。
“这位大哥。”余庆上前拱手,叫住了那樵夫。
“怎么?”樵夫是个中年汉子,一身粗布衣服,留着和余庆一样的满脸胡子,见余庆叫他,停步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想问一下,这镇上可有火山么?”余庆长驱直入地问道。
樵夫道:“咦,你们也是冲火山石来的么?”
余庆和汪成雨、陆离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什么叫“也”?
“咱们是从江南来的,不知这位大哥话里的意思,最近有很多人都来找火山石么?”余庆又问道。
“那可不,近些日子已有好些了,成群结队的,你们来得晚了,怕赶不上好的了!”樵夫回道。
“赶不上好的什么?”余庆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火山石在镇子东边,你们自去吧!”樵夫赶着卖柴,已不愿再多说,随便一指,便匆匆要走。
“这位大哥,可是赶着去卖柴么?”汪成雨忽道,“不知柴价如何?”
樵夫停了脚步,好像终于找到一个知心人般道:“也不知怎地,最近的柴总卖不上价钱,所以我得早些去,去晚了,集市人少,又卖不完了!”
“你这柴,卖了给我罢!”汪成雨又道,说罢冲宋灵儿打个眼色,宋灵儿会意,立马从袖口里摸出一小锭银子,递给樵夫。
“不,不!用不了这么多!”樵夫见那银子,眼睛顿时瞪得溜圆,他这两担柴,最多不过几十文钱罢了。
“大哥,你把火山石的事儿与我们说说,这银子不但归你了,这柴我们也不要,如何?”汪成雨道。
“那好罢!”樵夫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几位,最近人傻钱多的人不少,前两天隔壁的小李就遇到了一个,也是打听火山石的事,自己还羡慕了好久呢,没想到这么快,这馅儿饼也掉自己头上来了。
经樵夫说,镇东头的那座山,叫做黑背山,因为山的南面长满了花丛树木,背面却寸草不生,由此得名,这山原本平平常常,普普通通,可前些日子,黑背山附近忽然开始热了起来,黑背山脚下的几个村子里的井水,也变成了温热的,村里派了几个年轻的后生上山查看时才发现,山顶有个极大的土坑,正在往外冒着滚烫的岩浆,那黑色的岩浆流出来,所过之处,花草树木无一幸免,有的流到山下的小溪里,就变成了黑色的玉石般的鹅卵石。
村里的老人们连()
夜翻看当地的村志才知,这黑背山竟然是一座火山,上一次发作之时已距今几百年了,几百年来都风平浪静,是以无人再记起这件事。有人从小溪里捞了鹅卵石去关中城卖,居然卖了不菲的价钱,此事一传十,十传百,有很多人慕名而来,有想看看这座百年火山的,更多人是冲着发财来的,来的人是三天一伙,五天一拨,出手阔绰得紧,好似这石头,比那银子还金贵。
樵夫一边说,一边摩挲着那一小锭银子,又道:“那许多人日夜劳作,从溪里捞石头,刚开始一筐一筐地往上捞,后来一颗一颗捡,这许久下来,可没几块了,后面来的人,要等好多天,都不一定能等到一块!”
“他们把这石头卖到什么地方去了?”汪成雨问道。
“那我不知,一开始是进城卖的,后来就有专人来收,每隔几天,就收一次。”
“你可见过那黑石吗?”汪成雨又道。
“怎么没见过,我还帮他们抬过哩!”樵夫得意地道。
“那你看跟这石头像么?”汪成雨从怀里拿出一块十字玉令,用手捏住了玉令上的字,拿到樵夫眼前,给他细细瞧着。
“咦?你怎么有我们这的黑石?可是买了以后反悔了么?他们可早跑了!”
樵夫把汪成雨等人当成被了骗后来找卖家退钱的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