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担运的身影逐渐被夜雾吞没,李凡松脚下发力,追了上去。
追出了翔鹤峰,看到了老霄顶上,那熟悉的身影赤裸着上身,在一招一式地练纯阳剑,津津汗液布满前胸后背,在月光下折射出闪耀的微光。
“好啊!师弟竟然如此刻苦,让师兄来试试,剑法如何!”几次三番不理自己,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蚍蜉木剑飞入手中,李凡松足踏罡步,口中念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径直拔地而起,蚍蜉直刺那老霄顶上练剑的余理。
距离逼近,那越发熟悉的余理模样,憨()
厚的脸庞上突然露出嘲讽的意味。
余理同样也是一把木剑递出,剑尖精确地与李凡松的蚍蜉剑尖啄在了一起,空间震荡出了阵阵波纹。
被余理挑起了好胜之心,李凡松双目赤红,咬了咬牙,发狠力,非要这位师弟屈服在他的剑下。
胸膛内,有光亮穿透道袍,明灭滚烫,狠狠将李凡松胸膛烫了一下。
几近疯狂状态的李凡松被疼醒,眼前的余理模样产生了裂痕,如琉璃碎去,李凡松才发现自己站着的地方没有余理,再往前踏一步,便是百丈龙湫,一失足就粉身碎骨。
“好险!好险!”李凡松倒持蚍蜉,惊险探头看着每一秒落下千钧瀑布的龙湫,心有余悸地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对余理师弟都起了好胜之心?!莫非这一层考验的是我的心魔?”
说罢,李凡松掏出怀中已经暗淡下去了的舍利,喃喃说道:“白老先生,你看出来了这幻像背后是龙湫,所以一直都在帮我,对吗?”
“青城山弟子李凡松,铭记白老先生恩情。”
萧瑟提携无情剑,破开了李风连画像,踏入门后,看到了所谓的第三层,窗明几净,十分空旷明亮。
只有一处供奉画像香火,香台上紫铜香炉,插着一炷香,烟气袅袅。
香台下摆着一个蒲团,仿佛早就料到有人会来到这一层,早早准备好让人祭拜。
萧瑟一手持棍,一手握剑,靠近那供奉的画像,不再是同二楼一样的紫袍天师,而是一个面容瘦削的黄冠道人。
画像很精致,无论萧瑟移动到房间何处,都能感觉到黄冠道人的目光在看着他。
黄冠道人左右两侧,也各自题了字,仿佛不讲究仄起平收了一般,左边写着“无欲无求”,右边写了“有借有还”。
“呵。”看着这八个字,萧瑟笑出了声,“国师说过这天下第一楼已经有六十年没有打开来过,此处居然有一焚香。”
然后盯着那黄冠道人的画像,轻声说道:“作迷阵也太不专业了。”
无人回应他的自言自语。
“天启开国以来,天纵之资的道人不少,但能穿朱紫,戴黄冠的却不多,灰袍黄冠,我印象中只有一人,乘风帝之时,与太师董祝齐名的太史令谢之则,记载天启国史。”萧瑟说道。
“虽不知你为何能混入这只摆放开国功臣的天下第一楼。”萧瑟轻笑道,“但这一套,大国师李风连已经用过了,毫无新意。”
萧瑟轻抖无情剑,对着黄冠道人的画像一剑劈开,画像背后果然有一道门,萧瑟为自己的智商而得意,挺直腰杆对破开的画像说了一句:“多谢。”
便欣然踏入了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