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就跟萧容鱼说道:“我还需要去趟睿和馆交代一下,你在家等我。”
“好。”
那官医坊的李掌事得知沈新年要上前线,一度佩服他到五体投地。
“唉,沈先生如此大义,李某属实佩服!”
“您只管去!皇上下旨了,这睿和馆只要是在您外出的时候,官医坊就给您支应着!您放一万个心!”
沈新年一时间又感慨起来,拉着阿德一起对李掌事诚挚感谢了一番,又从后院拿了些常用的药片,才收回了心神离开了睿和馆。
三日之后,待沈新年拿到了兵部颁发的军医许可之后,就骑着乌骏,带着两大箱药品和自己准备的急救物资,跟着陈奉之再一次踏上了前往北凉的道路。
陈锋带人将他们两个送到了那个观音庙门口,便一行人立在原处()
看他俩渐行渐远。
一路上的景色还是那么得熟悉,可沈新年却一点看风景的心思,他知道这一次出门和上一次与秦政一起出门完全不同了,这一次过去也完全有可能不会只待在营地或者房内自己研究什么,这一次完全有可能会跟着一起进攻跋涉。
沈新年虽然不怕,可心里依旧没有什么概念。
以往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两军交战的厮杀场面,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气势磅礴的震撼与凛冽,现如今自己要去面对的,却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琇書蛧
没有亲眼看过,也没有亲身经历过,想必很难真正知道那战争究竟是何种样子。
乌骏似乎知道这一次的路程较上回来说更加紧张,它依旧如从前一般轻车熟路带着沈新年在前面狂跑,而陈奉之的马只能跟着屁股后面拼命地赶路,根本不需要陈奉之自己来操控。
一路从天明跑到了天黑,陈奉之实在受不了了,勒住了自己的马,喊停了前面的沈新年。
“沈新年你给我站住啊!”
还没等沈新年反应过来,乌骏一个急刹停在了原地,差点又给沈新年撂到地上。
沈新年的鼻子狠狠地磕在了乌骏的后脖颈上,磕得他眼冒金星。
“你干什么啊!”他捂着鼻子对着陈奉之吼道。
“我这马跟你那匹比不了啊大哥,再跑就把它累死了!”
陈奉之骑着马踱到沈新年旁边,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
“皇上这马你不是也用了那许多回了吗?怎么一点都不听你的?”
好不容易缓过了鼻子的酸痛,沈新年也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大腿根再次传来了火辣辣的摩擦感和极度拉扯的断裂感。
“听我的?”
“我听它的还差不多!”
沈新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陈奉之,却发现陈奉之的那匹马真的是跑的有点打颤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呼出的白烟在它的嘴边四处翻飞,嚼子周围都是白沫。
唉,这匹马相对乌骏来说,跑的路程自是不能与它比,也没有像它那样经过如此多的训练,今日一口气跑了这么久怕是已经拼尽全力了。
沈新年心里升起一股怜惜,他拍了拍乌骏的脖子,轻轻地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日后少不了要一起并肩作战,你也要掂量着点。”
这马也算是一种十分有灵性的动物了,在古代虽是一种重要的交通工具,可那上了战场的马,是被将士们当做战友同胞来对待的。
说话间,两匹马就带着人慢慢踱到了一处馆驿门口。
沈新年定睛一看,正是上一次与秦政出来入住后来又把他独自扔下的那家馆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