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晚。或许和年末异常寒冷的气候有关。天地之间凉气积累太多,要把冬天散尽,就得多待些时候。
即使春yAn已高悬三日,後院里仍能看见树枝头挂着雪、水池边沿缓缓滴下正融化的冰块。父王和大人们忧心忡忡地讨论庄稼。百姓们的田受尽寒害,眼下只能继续依靠存粮过活;假如冬天还不走,很快就要打开粮仓……
大约就是些如前述的话。这个冬天造成的损害虽然严重,但看起来暂时还影响不到吾家。总之就是不用担心啦。
在议事厅看大家说话了一下午,又烦又累地向父王说想先休息,便回到後院来。从议事厅所在的戴瑞尔宅邸後门走,就能进入连接寝室、厨房、仓库……等等吾家上下百人起居的大院。
宅邸和大院回廊的连接处,站哨的卫兵反应灵敏地敬礼,「公主贵安。您要……」
「散步。请别来打扰。」
「遵命。」
把卫兵抛在脑後,继续朝回廊深处前进。这座大院虽然是戴瑞尔家的根据,但说来惭愧,即使已在此生活了十三年,也没信心说自己有将整座回廊走透。亲密的佣人住在哪个方向附近还是知道的,可要说出大院计十六块草坪周遭都有什麽,还真是没有办法。
想到此,决定与其回房休息,不如去到处逛逛吧。在自家走看虽然称不上什麽探险,作为遭到疲劳轰炸整个午後的散心休憩,可谓足矣。
从宅邸进入後院,首先看见的左右两个草坪都装饰得非常华丽。左手边有座哪位贵族赠送的喷水池,右手边则是六世领主的雕像。戴瑞尔六世是个矮小的男人,据父王所言,他是打下戴瑞尔家英名的重要人物。为帝国北征南讨,名声一度让先代皇帝惶恐,只好任命他为此地领主,从此吾家在这片领地落地生根。
听生气的父王讲完这故事之後,便对那座雕像萌生了敬意,不敢再拿刷子为它乱涂鸦。被打一次PGU是教训,被打第二次PGU就是活该了。直到现在回想起来,PGU都还在隐隐作痛。
这是最眼熟的几块草坪之二。再往前直走并右转,就是房间。隔壁住着近来很难碰上的兄长。
今天要来认识戴瑞尔家的大院,所以决定左转、经过喷水池旁的回廊走动,来到西南区域。这里b较少来,只知道母亲和父王的妻妾都在此起居。
「公主。午安。」沿途来往忙碌的佣人们都礼貌地问好。
「嗯。」
春天才刚来临,因寒冬特别漫长而b以往更迟回国的母亲便兴奋地出发了。最近几天暂时遇不见她。
走过佣人们身边,进入另一区域的回廊。此处廊下排着特别多房间,但谁也不在。应该是佣人起居的区块。
继续走着,然後突然停了下来。映入眼前的是特别不一样的情景。b起主张整齐修剪草地主义的大部分戴瑞尔家後院,接下来的草坪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丛。
以前曾经有刚嫁进来的妾妃,在父王的生日宴上送了束亲植的花。结果那朵花被打到地上,还浇了整杯父王没喝完的酒。
「戴瑞尔家族不允许花卉这般柔弱妇人之艺。」
尽管父王什麽也没多说,老nV仆长很快便低声提醒那位妾妃。
……厌恶这些的父王,居然会允许自家後院里有地方种满花花草草。不,还是说父王其实也不清楚吾家大院的全貌?
由於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两脚很快就被种满花草的庭园x1引过去。一圈粉sE的蔷薇花丛围绕着草坪外围,只有这边和对面回廊边有两个入口。走进蔷薇丛间,接着又是一圈白、紫、蓝相间的球花丛。两排白sE玫瑰穿梭在球花丛中的空地,以此划出的交叉线间又交杂形形sEsE的花卉。美的并不只是所见,四周花丛逸散着香气,不止闻得到,更像包覆着身T,并在耳边对人轻轻细语花香之主的心思。
花卉排列得很复杂,却又以彼此的种类分植,花海中仍有些秩序。在这五颜十sE的庭园当中,自然很难一眼就见到花丛中央蹲着一位妇人。
「!?……」
看见她时真的吓了一跳。第一是因为直到现在才注意到她的存在。第二是……当她从花丛中抬起头来看向这里时,彷佛霎时改变了空气中的花香。妇人的身上有种非常特别的气质。那并不单只是贵妇的优雅之类浅薄的事物,而是令人畏惧的感觉。某种不可知的感觉。让人格外不悦。
「你是谁呀。」
一派轻松的语调,平淡无味的微笑。
满庭花香霎时之间消失无踪。
……这个黑发的nV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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