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杀他？谁会相信？别说他了，就是这场内万千陌生修士都无法相信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

第五英摇了摇头：“到现在你是还灵顽不冥……”

童年那句喝骂, 仿佛成了他这一生的梦魇，如影随形，叫他不得安宁。

他话里的“你們”也不知道在指谁。

除了在得知第五紫的事情后难掩感伤和悲怆，他的情绪好似一直都比较平，不知道是压制得很好还是因为他表现的情绪太过内敛，以至于无法感知到。

他好像一直都很平静，面对这个曾经差一点杀了他，甚至于现在还想杀他的儿子，表现得相当平静。即便忽然间被这结界所困，他也只是微微感到惊讶而已。

错误？错误不应该诞生在这个世界，自然就不配活在这世上，是应该要处理消灭的废物。

宁夏看过他最狼狈的样子，也知道对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对方重伤险死的时候宁夏一直跟在其身边。

“你们这样的人凭什么就这么好命……”他那双形状优美，本该充斥着清越光芒的眼眸此时却是充斥着如虎狼鹰隼一样的精光，混合着浓郁的血色，看上去一片混浊不堪。

“不是。”第五英忽然道。

“也是，您超然于外，高高在上，从来都是不将我看在眼里，也从来都想要我死。我们这样互相残杀不是理所当然地么？”第五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带着讽意阴阳怪气道。

但也是因此，第五子心中的疯狂之愈加浓烈，他的心神都陷入一种焦灼混沌的状态中，随时都有可能失控。

此刻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将对方拉进结界里。明明……对方若是想杀他，也只要一瞬的功夫。

但作为一个险些被杀和谋权篡位的家主领头人，众人在他身上甚至感受不到明显的愤怒之情。

第五英认真地看向对面的人, 似是要深深看进他的眼眸，透过这副皮囊看见里头的灵魂：“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你死。”

所幸，韫茂真君似乎也没有对他动手的欲望。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平静地，像是看丑角一样将他的所说所作所为纳入眼底，将他整个人都看透。

的确，其他人心下都有些古怪。

“本座……无话可说。”韫茂真君面上浮起一丝无奈和疲惫，近乎叹息道。

似是听到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样，第五子猛地浑身颤抖起来，如同得了癫痫一样，最终像是憋不住一样爆发出一阵极夸张的笑声。

“我何曾灵顽不冥过？我……不是一直都在走自己的道么？想要把这样的我拉回来的你们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第五子对于第五英略带劝导的语气嗤之以鼻，嗤笑一声。

这太奇怪了。

宁夏一直觉得对方有时候对第五子的情绪很复杂。第五英好像一直在说他，话题里也离不开对方，一直在分析，在述说，却从未听过他对其有过一句定性的评价和喝斥。

唯一算得上是的，大概便是方才见面之际似是玩儿笑似的那句“讨厌”。

难道他仅仅只是讨厌这个儿子的存在？对着一个屠杀了整个家族，差点就杀了他的叛徒，这种情绪未免也太古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