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接住了,接下来战斗时也会折断——你不该用火烤它。我早告诉过你,这是纪念…品作为大罪你们难道不隨身携带武器吗?”
克什亥被这一串连珠炮打得哑口无言。
他本来就不善言辞。
按理说。
执行官都不该擅长这方面才对…
“…我会赔给你一支,”克什亥顿了顿:“连带“蛛吻”的一起…商人行径。”
罗兰撇了撇嘴,小心捡起断成两截的匕首,把它们装进自己的口袋里:“我可没有欺骗过谁的感情和金钱。”
“我没有说你欺骗小伊妮德…她等了你许多年,我看,只有她欺骗你的份。”
等等。
什么叫…
罗兰忽地转向克什亥。
“你不应该意外,柯林斯。非“圣焰”能完成“审判之剑”这类大仪式…但我不在乎你是谁,承担著什么样的命运——”他侧过肩,看著烂泥一样在焦土之上挣扎的崔克。
“命运只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人类的手中。”
罗兰翻了个白眼。
他討厌关乎『宏大』的谈话。说真的,自从到伦敦,凡涉及『宏大理想』的仪式者,无一不在他眼中傲慢贪婪的扭曲著。
直至今日,能留在他幻想中闪耀灵魂的…
几乎都是凡人。
“行吧,我的好导师。但我要怎么杀死一具尸体?”
克什亥愣了下神。
往崔克的方向望去。
人已经倒在泥泞中不再挣扎了。
他狠狠瞪罗兰:“执行官不该那么多话。”
罗兰:……
你还弄坏了我的收藏呢。
他万分庆幸自己的导师不是克什亥,否则不是他被打瘸了腿,就是克什亥被气的血液从眼睛里喷出来。
反正他们俩不合拍。
“我想,如果你能把那盏灯还给我…”
事到如今,罗兰依然不认为克什亥的做法正確。
考验人类。
仪式者与凡人。
主动撕开屏障,引来战爭。
这无论听起来,或真实做起来,都很愚蠢。
“我们各有各的责任,柯林斯。”
克什亥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与罗兰谈什么——在他看来,罗兰·柯林斯只是个『孩子』(相较年纪也的確差不多),哪怕小伊妮德都不曾劝过他…
而人类。
本来就需要一场真正的、让这些傲慢的、將力气与智慧使在无聊斗爭上的蠢货们重新想起自己为什么能成为万灵之首的灾难。
有时克什亥都觉得,人类这个群体,就像他在西区见过的、那些成天摇著绒扇无所事事的女人——倘若你不给她们一些更大的、无法抵抗的灾难,这些人总会私底下惹出些事端来。
对她们彼此。
“这些对一个低环来说还太远了。”克什亥明显清楚许多秘密,关於伊妮德的,关於他的,关於世界与世界之外的歷史的——但他一个都不想告诉罗兰。
这做法和凡人也没什么区別。
罗兰斜眼:“年纪大的总说要写些证明,將遗產留给自己最喜欢的孩子。结果某天吱呀一下死了,那个他最喜欢、也最年幼的孩子什么都得不到——从操作上来说,他的哥哥们有太多办法了。”
什么叫『吱呀一下死了』。
克什亥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当面诅咒他。
“吱呀…一下…死了?”男人眯起眼,静静凝视这胆大包天的执行官。
罗兰皱眉:“不是『吱呀』…?”
克什亥那张脸几乎快要结冰了:“和擬声词无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