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座建到一半就被老鼠啃坏的钟。

罗兰无意凑上去攀谈，只站在原地等著他们一个接一个进入屋子，十来分钟后离开。

期间。

倘若不关注地点，他几乎要以为这里是议院了。

一伙…

志向远大，关注民生，心里有民眾的好绅士。

道德品质绝对要比教会顶端的那枚十字还要高。

“新鲜事。”

守在门外的混混或许少见这副打扮的姑娘，也不再听议员们谈论政事，夹著菸捲踱到罗兰这一侧。

他是负责就近几间屋子的，整天除了等女人空閒时串来串去，就是披著袍子，倚著墙，听客人们閒谈。

“要人瞧著，可得加钱，先生。”

比起把手口袋的几个人，他显然更知道什么不能讲——这归结於本人的地位。恐怕轮到他守那有油水的门，立刻就要变脸。

“瞧著？”

“没错，瞧著，先生，您知道我在说什么，”混混摘下呢帽，放在腿侧閒拍著，嘴里下流嘿笑著，视线不停往仙德尔和萝丝身上瞟：“我知道您想干什么…”

他靠近罗兰，带著一股汗臭味扑面而来。

“想要让…见识见识您的雄风，是不是？”

他压低了声音，可依然瞒不过在场的仪式者们。

罗兰摩挲著银色的鹿头杖柄，沉吟片刻：“赤红之子？”

混混愣了一下。

“当然？”

“我是说，你们和我在街上见到的不一样。”

混混笑了：“那可大不一样，先生。我们是赤红之子的其中之一…小部分。难道人不要吃喝就能活著？”

“我还以为会在这儿见著警察，巡街的那些。”

混混不屑极了，帽子掸得飞快：“那些人可没胆量，也不被准许进入我们的领地。”

他竟然用了『领地』。

“我们的能耐，伦敦人老早都见识过了，不是吗？若不是赤红之子，多少人都要死在老鼠嘴里？我们救了整个伦敦。”

罗兰不置可否：“姑娘们也是？”

这话可让混混警惕起来了。

他退了半步，瞪著罗兰。

“这可不是您这样的体面人该问的。快活完，留下钱走人，別惹麻烦——我警告你们，最好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苏格兰场都要规规矩矩写拜访信…”

仙德尔哂然一笑。

这种『挑衅』无疑激怒了他。

目前为止，没有人敢在风头上招惹他们。

“你这个——”

罗兰侧挪了一步。

正巧挡住混混上前的步伐。

“冷静点儿，灰帽子。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我看你也应该…”罗兰动了动耳朵：“哦，好像轮到我了？”

他笑眯眯指了指打开的房门。

以及。

一个通过门缝，向外张望的鼠头鼠脑的中年男人。

“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罗兰向上一提文明杖，夹著转身往屋里去。

“让我瞧瞧赤红之子能找来什么样的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