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在门口看望的伊胜说道:大帅,大帅!不好了,我看他们似乎失去耐心了,必须想办法拖住他们。
张孝武看看洞口的直径,问道:能够下去多少人?
王敬之道:下面的地道倒是可以藏匿千把人,只是这洞口太狭窄,地宫密道机关比较多,我也只是将密道记在心里,这条密道并未走过。等一下我带路,大家陆陆续续行走,咱们这两千多人要进地道,至少也需要半个时辰。
赵孚立即献计道:大帅,不如咱们留下一些人刀刃相击,制造内讧混乱,再派一两个死士告知他们,因为一部分人不同意投降,我们正在内斗,应该能拖住他们一些时间。
()
好计策。张孝武道:找几百个人,刀刃相击!赵孚,你找个人。
喏。
其余人,随我下密道,若是死在这里,便是咱们今生最后一次了,若是没死,大家保准无恙。
此时王一瑾喊道:这个死士,我来充当吧。
你……张孝武红着眼睛,不准。
王一瑾吐了一口血,忍着伤痛,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滚下,他平淡地说:大人,我跟随你这么多年,没立过什么功劳,倒是享受到了许多人无法享受的权力财富和美人,这辈子值了,值了!
张孝武摇头:不行,你必须跟着我逃出去,你必须活下来。
王一瑾挣扎着站了起来,拔出刀架在脖颈之上:将军!我活不成了,你若是不让我完成这最后一次任务,我便就此了断了吧。
张孝武望着王一瑾,想起了和他经历的一切,一起在塞北战犬夷,一起深入敌营乔装七皇子骗北夷,一起追杀罗刹人,一起战斗,一起生活。王一瑾从一个奴隶成长为将军,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少年成长为有勇有谋的栋梁,却未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被申林东钻了空子,继而被害。便是此时此刻,他还想着还是如何帮助自己拖延叛军。
张孝武含着泪,看着王一瑾坚毅的面孔。
王一瑾微微一笑,大喊道:走啊!走啊!快走!别让我死的毫无价值,别让我白死!
好!张孝武喊道,活下去。
喏。王一瑾抱拳揖礼,鲜血沿着嘴角滴在了手腕上,地上。
张孝武转身,对王敬之道:王大人带路!赵孚和伊胜,你二人断后。
喏。
张孝武再看了看王一瑾,王一瑾冲他挥挥手,张孝武随后钻进了皇宫密道。而后,其他人陆陆续续钻入皇宫密道,虽然密道口只有一个大小,但进入密道之后却发现里面别有洞天,甚至还有凉风吹来。
王一瑾看着众人陆陆续续进入洞口,让人将自己身上的伤口捆绑得结实一些,随后又等了一会儿,让人将尸首扔在门上,又让人将鲜血洒在窗上。再等一会儿,便往外走去,伊胜道:王大人,给你。顺势递给他一把短刀,王一瑾见状明白意思,点头结果短刀。伊胜长揖到地,道:大人高义!
王一瑾环视众人,道:留下几十个人制造响动,万勿被贼人发现端倪,可能,留下的人都会死。
伊胜道:我留下来。
赵孚撇嘴道:滚滚滚,别跟我抢,你脑子没我脑子好用。
王一瑾见状哈哈一笑,仿佛看到了六年前在疫庄的老兄弟们,不由得又是吐了一口血,脚步踉跄地推开门缝,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