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白衣男子的咄咄逼问下,平日能言善辩的秦苦变的有些语无伦次。毕竟,这次的确是他理亏。
其实,你买请帖,和我们找你,根本是两件事。柳寻衣解围道,秦兄收人家五千两,有道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哈哈……突然,白衣男子放声大笑,称赞道,你的借口,比胖子吞吞吐吐地强词夺理聪明许多。
不知仁兄……
五千两进了胖子的钱袋,又不是我的。白衣男子将乳鸽从树枝上取下,兴致盎然地撕扯着鲜嫩的鸽肉,漫不经心地答道,因此,该向腾三石交代的人是胖子,而不是我。
你的意思是……不愿跟我们回去?此刻,柳寻衣的右手已悄悄摸向剑柄。
让我跟你们回去也行。白衣男子似乎毫无防备之心,边吃边说,给点好处,万事好商量。
闻言,秦苦的脸上顿时绽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嚷嚷道:你不早说?吓的我心脏‘噗通、噗通’地乱跳。既然大家是同道中人,谁也别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谈价钱,如何?
胖子,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白衣男子颇为满意地点头道,你比那位偷偷摸剑的兄弟明事理。
被白衣男子一语道破自己的小动作,柳寻衣顿觉面红耳赤。一时间,他抚在剑柄上的手挪也不是,不挪也不是,好生尴尬。
相逢即是缘分,这次老子豁出去,赔本赚吆喝,权当和你交个朋友。秦苦故作一副忍痛割爱的慷慨模样,缓缓伸出三根手指。
三?白衣男子迟疑道,三千……
三十两!
白衣男子话未出口,秦苦声嘶力竭地打断道:三十两白花花银子,如何?
此言一出,柳寻衣和白衣男子几乎同时一愣,二人的脸上神情迥异,皆是说不出精彩。
三十两?白衣男子哭笑不得,戏谑道,胖子,你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自己拿五千两,却只给我三十两?
三十()
两不少了。秦苦煞有介事地教诲道,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急功近利。那种一夜暴富的好事,几乎不可能发生。想当年,老子是从三、五文钱开始赚的,一步步熬到今天,容易吗?现在你只要动动嘴皮子,便能赚三十两,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不是经常有……
一万两!
突然,白衣男子眼神一正,直接道出自己的条件。
一万两?莫非你拿老子当竹杠敲不成?秦苦脸上的委屈之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恼羞之色,老子累死累活才赚五千,你轻轻松松便要一万?下回再有这么好的买卖,千万记得告诉我。
不同意?
你说呢?
买卖不成仁义在,不同意罢了。白衣男子满脸惋惜地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不把我带回去,你要十倍奉还。抬头是五万,低头是一万,孰轻孰重你应该知道。总而言之,没有一万两,休想让我帮你们。
狗屁逻辑!难道老子一定得破财?秦苦骂道,莫说一万,就算老子一文不出,照样能把你带回去,信不信?
信!白衣男子将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随手将鸽骨头扔到秦苦和柳寻衣面前,春风得意地笑道,信你一定倒霉!
敬酒不吃吃罚酒!
噌!
一声暴喝,秦苦在电光火石之间拔刀出鞘,瞬息掠至白衣男子身前,挥刀便砍,毫不留情。琇書網
你不是被吓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吗?岂敢动手?
吓死总比穷死强!
哈哈……有意思。
呼!
嘭!
二人的声音尚未落下,秦苦的长空刀已然划破夜幕,瞬间将坐在石碾上的白衣男子从中劈成两半,同时力道不减,呼啸而下,将下方的石碾一刀崩碎。
奇怪的是,长空刀劈开白衣男子后,并未有鲜血四溢,内脏横飞的残忍一幕。
相反,白衣男子依旧面带微笑,怡然自得,只是他的身影在夜幕下渐渐变的有些模糊,直至彻底消散在虚无之中。
残影?柳寻衣惊骇道,此人竟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