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继续轻轻为赵宁上药,声音也很轻柔:我二哥那段男女之情,虽我二哥什么都没做,更不曾喜欢过对方,可这代价着实惨烈。我见身旁诸多所谓男女情爱之事,也并未有多好的结局,而且,夏昭衣顿了下,朝她们看去,就如你们二人,多潇洒恣意,哪需情爱呢。
屈夫人尚还在想她二哥是谁,赵宁已轻声对她说道:陶岚。
屈夫人顿时皱起眉头,小声道:光听这两个字,都觉晦气。
这就喊人给你寻个火盆来。赵宁打趣。
若是不喜,便不喜吧,屈夫人看向夏昭衣,阿梨,似我们这般不平庸的女子,男女情爱之事,有则锦上添花,没有也无所谓。
你话多得像喝多了。赵宁说道。
这叫贴己话,屈夫人说道,咱们都是有过男人的,阿梨还年轻着呢。
屈夫人的话并没有说错,但赵宁听着感觉起了一身恶心的鸡皮疙瘩。
你为何这个神情?屈夫人看着她。
我乐意。赵宁说道,将手里的软枕盖在脸上,不想理她了。
夏昭衣处理完赵宁肩上的伤口,发现赵宁不知何时已睡了。
夏昭衣轻轻将她的衣衫拉上去盖好,侧头瞧见屈夫人靠在另一头,也睡着了。
好在赵宁的软榻足够大,她们二人哪怕这霸道的占床睡姿,也不会显得拥挤。
夏昭衣过去将屈夫人的被褥盖好,而后悄然收拾药箱,无声离开。
一夜折腾,屋外已快卯时。
雪花打落在檐下灯盏上,细细碎碎,片片分明。
刚从温暖的室内出来,外面的严寒难免不适,夏昭衣望着楼下天井里厚积的雪,本想站一阵,待觉能够适应后再走,岂料站着站着,眼眸却不觉走神,愣愣地望着那些橙色雪花消失在光影之外。
很轻很轻的脚步声,打断了夏昭衣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看向楼梯口上来的楚管事。
楚管事熬出了一双黑眼圈,见到夏昭衣站在着,拱手上前:阿梨姑娘。
赵宁睡了,屈夫人也睡了。夏昭衣说道。
这样啊,楚管事点头,哦我还想说,问一问要如何惩罚红雯呢。
楚管事也早点睡吧。夏昭衣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眶,却是示意着对方
啊,哈哈!楚管事笑道,近来在衡香,看似繁忙,实则富贵清闲,这身子跟着我家娘子身旁,也养尊处优了,如今稍微熬一熬就跟我抗议了。
夏昭衣一笑:楚管事风趣。
阿梨姑娘,你也去休息吧,楚管事说道,这次衡香发生的诸事,其实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还是有的,夏昭衣笑笑,我先去忙。
嗯好!楚管事说道。
不过没走几步,夏昭衣又回身,看向抬手打哈欠的楚管事。
楚管事立马收手,几分尴尬。
楚管事,夏昭衣说道,你可有妻儿?
有的,我还有两个偏房,楚管事说道,阿梨姑娘,为何问这个呢?
你的妻子,对于你的偏房,可会吃醋生气?
这倒不会,我妻端庄贤淑,持家有方的。
夏昭衣点点头,一笑:嗯,是个好妻。
阿梨姑娘,楚管事笑意变深,难不成,你也想成家了?是不是我家大娘子方才给你物色年轻有为的儿郎啦!
不是,夏昭衣摇头,是我想起我与师父所探讨的困惑,楚管事,早些睡,告辞。()
困惑?
楚管事看着少女纤细清瘦的身影离开,抬手挠了挠头,不明白这里头还能有什么学问,值得阿梨姑娘这样的人去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