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里开始,便被卷到这批救灾粮的押送中。
盯着钱丰那张讥诮的面容,杨雄袖中的拳头紧了又松,最后硬挤出丝笑,“他们都莽惯了的,您别与他们一般计较。”
钱丰见他服软面色这才好看了些,“你们这样的人我是见多了,还是学着你们们镖头,做事先过过脑子,出门在外可不是靠双拳头就能吃上饭的,哼。”
“你······”
众人瞧不得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像老四那样脾气大的,只想上去将他那酒糟鼻再打趴点。
“都出去!”杨雄忽然暴喝一声。
底下的人瞬间安静()
了下来,虽是不甘,也只能推门离开。
“娘的,这死肥猪,要不是当初他骗了大哥,咱还要收他这鸟气,我一拳头能砸死两个他!”老四气不过冲到院外,狠狠对着树干来了一拳。
“你少说两句,你囔囔的厉害,还不是大哥在里头受屈,当初要不是见大伙饿的嚼草了,也不会把这镖局卖给姓钱的。”矮个子男子抬手想阻他捶树,才发现自己手腕有些发颤,一时分不清是气的还是怎么。
虎头见两人面色都不大好,便让两人先回屋休息,自己在这盯着里头。
钱丰眯了眯眼,端着重新冲泡好的茶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杨雄,你是不是以为这镖局还是你杨家的?你底下人要是再这般嚣张,可别怪我不留情面,端了我的碗又不想敬着爷,趁早滚蛋。”
杨雄听到院里的动静,长吸了了口气,抬手抹去额前的黏腻,生硬的挤出抹笑,“三爷,是我管教不严,下回再不会了。”
瞧着他服软,钱丰也没揪着不放,只冷冷盯着他,“如今东西没找到,你让我怎么往上头交差?”
“三爷,老四他们那群人你也知道,原本干这个出身的,若真藏在这些人家里,早翻出来了,您看会不会是郑主簿想岔,这力使错劲了?”
“你让我去和他说他想岔了?”钱丰拍案怒道:“你是嫌我挨骂少,要我赶着上去讨骂?”
“可如今确实角角落落,名单上所有的家院都找了,若是这会不说,再耽搁下去岂不是误了大事,您及时回禀,也好让郑大人另做打算,否则迟一日便又多生几分变故。”杨雄强忍心头的窝火,按着性子回话。
要恨就恨自己当初上错了船,错把砒霜当白糖,如今卷到这里头,全都由不了自己。
小六子见状上前打圆场,“三爷,杨镖头的话也不无道理,这怎么查也是郑大人一人想的主意,他交代的事情,您该做的都做了,怎么也怪不到您头上了。”
“算了,你出去。”
钱丰闻言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心头一阵绞痛,摆手让其出去。
杨雄闻言,不带停留的出了屋子。
当初要是知道自己押送的那些粮食是救灾的粮,他就算是饿死也不干这丧良心的事,只是连累手底下这批兄弟,若是单论自己,什么样的结局都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