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鸾道:若真如你所言,十年前的那些惨事就不会发生了。当今天下,大小势力多如繁星,若真能集聚起来,别说是蜃楼,便是整个天下,都可在朝夕间更易,可谁又能统领天下群雄,共抗蜃楼呢?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方势力敢站出来公然与蜃楼作对。
何绣衣叫道:谁说没有?前不久刚刚举行的江南七道盟会你忘了?那不就是集结江南各方势力向蜃楼宣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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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孤鸾道:可结果如何?
何绣衣无言以对。
叶孤鸾道:以我对蜃楼的了解,他们一定不会让江南七道盟会如期举行,就算大会如期召开,也一定不会有好的结果,正如我所预料,江南七道盟第一任盟主贾隐,只在盟主的位子上坐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溘然长逝,依我看,这盟主的位子,以后怕是没人再敢抢了。
何绣衣转头看着他,道:人人都叫你叶大侠,可你却一直在抬高蜃楼,这还是那个孤身杀入四海盟,连斩三位盟主的破天寒剑吗?
叶孤鸾道:并非是我有意抬高蜃楼,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蜃楼存在已久,四海盟只不过是他们摆在前面的一个挡箭牌。沈苍龙死了,他们可以再换一个人来做四海盟的新盟主,只要蜃楼还在,四海盟就会一直存在。要对付这样是一股势力,可实在不容易。
何绣衣道:如果蜃楼这般难以对付,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叫他们继续为祸江湖吧?
叶孤鸾沉默半晌,抬头望了望天空,道:雨停了。
何绣衣放眼望去,只见断肠崖上空挂着一道七彩虹,她飞跑了出去,拉弓搭箭,瞄准彩虹,一箭射了出去。
那支羽箭在断肠崖上空画了个弧线,掉到崖下去了。
叶孤鸾见她拿箭射彩虹,不解其意,道:你在干什么?
何绣衣收了弓,背着手笑眯眯地走了回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爹曾跟我说过,只要我日日刻苦练习射箭,长大了就能一箭将彩虹射下来,看来我还没长大呀。
叶孤鸾摇了摇头,道:你的确还没长大。转身堆坟去了。
何绣衣叫道:叶孤鸾,你什么意思?我知道彩虹是射不中的,我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觉得好玩,射上一箭而已,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当我是傻子吗?喂,你给我说清楚先!
叶孤鸾自顾自在那里堆坟,任何绣衣怎样叫嚷,他都不理。
何绣衣觉得无趣,便找了块石头坐下,开始数落叶孤鸾的不好,一处不好,便摘一根草叶握着,只一会工夫,手里已握满了一大把草叶。
叶孤鸾堆好坟,削了块木牌插在坟前,上书爱侄天行墓五个字,然后走到断肠崖边,将那两坛酒抛了下去。
叶孤鸾眼见酒坛坠落不见,泪眼纵横,大喊道:天行,叔叔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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