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女离开,桌上只剩下赵昂和他两个,贾欢放下手中的银筷,笑眯眯地看着赵昂,他生得唇红齿白,个傥风流,只是一双绿豆眼把整体颜值拉低了两个档次,有一种莫名的滑稽感。
见赵昂摇头,他眨了眨眼睛,有些神经质地嬉笑道:“用我那个蠢弟弟的血肉做成的,怎么样,好吃吗?”
赵昂闻言眉头皱起,诧异道:“云少爷的血肉?”
“是呀,他被人大卸八块,血肉混成一团,被手下人收齐后用玄()
冰冻住,还没下葬。”贾欢凑上前,像是想要从赵昂脸上找出恐惧厌恶之类的表情,笑嘻嘻地说道,“我回来后,他以前的那些手下就把他的尸首献给了我。”
见赵昂神色如常,他顿时有些意兴阑珊,歪着脑袋说道:“我想着与其下葬浪费,不如做成肉饼与你分食,这样也算物尽其用,彻底了结你和他之间的恩怨。”
“怎么感觉贾少爷和云少爷之间不像是兄弟,更像是生死仇敌?”赵昂心头一动,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刚才的美味,开口问道:“他可是你的弟弟,你就不怕舒真人责备?”
“赵昂,你不懂我们的规矩,我们没你们人族那么多条条框框,是是非非,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弱肉强食…”贾欢摆了摆手,抬头看了眼逐渐深沉的天空,悠悠道,“你知道吗,如果我输给他的话,被做成肉饼端上桌的,可就是我,和我娘了。”
“知道为什么叫金鼠祭吗?金鼠祭,金鼠…祭!”
说到这,他露出嘲讽也似的笑容,自顾自地说道:“父亲的子女太多,我每年都有很多兄弟姐妹觉醒血脉,又有很多竞逐失败,成了金鼠祭上的祭品,被父亲一口口吃下。”
“兄杀弟,父食子,妖物果然没有人伦的概念,让人恶心。不过也不能就此确定这位贾少爷说的都是真的,且看看他葫芦里究竟藏了什么药。”
赵昂心里大受震撼,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么说来,那位云少爷就是今年与你竞逐的对手?”
“不错,而且别看他表面骄横跋扈,实则心机深重,若非被人当街刺杀,今年的金鼠祭上,可就好玩了,哈哈哈…”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贾欢捧腹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哗哗”直流。
赵昂冷眼旁观,感觉眼前这位和那个云少爷一样,脑子不太正常,疯疯癫癫,也不知是否在演戏。
他转头看向在边上候着的管家,仆人,婢女,见他们都低着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这才相信眼前这位贾少爷看来是真的脑子有病,平日里在自家地盘上想来也是如此,才让下人见怪不怪。
贾欢笑了片刻,这才软软瘫坐在座位上,扭头望着赵昂说道:“这次来除了赔罪以外,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分说。”
“每年的金鼠祭是河间府最热闹的节日,我父亲将会在祭典上接见冬祭会武的魁首,今年的会武魁首是你,你要好好表现。”贾欢看了赵昂一眼,缓缓说道,“若是讨得我父亲的欢心,他说不定会赐下一块百年鼠宝给你…”
“百年鼠宝么…”赵昂目光闪烁,点了点头,随后又问起一些有关金鼠祭的问题。
贾少爷一一耐心解答完后,便起身告辞。
临去前,他凝视着赵昂,忠告道:“你在冬祭会武上得罪了太多人,金鼠祭上会有人给你使绊子想让你出丑,所以这段时日你就安心在家恢复修炼,争取早日恢复伤势,至于外面的风风雨雨,与你无关,不必理会。”
赵昂在门口目送贾欢离去,转身进了院子,合上门,脸上的淡然顿时敛去,眸光随即变得深邃起来:“这是把我当傻瓜在哄么…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