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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我都不信,以往有价无市,可现如今光花一万两的银子,竟然能从北楚请来你们这种段位的高手。北楚难道已经山穷水尽了吗?”
驼背仆人摇头苦叹:“生活不易,全都是为了口吃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胡在河用拇指顶了下自己胸口:“阿乙,只要你日后跟了我,我保管你一辈子吃喝不愁。即便到梦里,也不愿再回北楚那个穷恶之地!”
“要说这人啊,生来就会用脚投票。你别提什么佛性、佛养、军魂、军规的,连肚子都吃不饱,谈那么多虚假大空的有何用?”
阿乙谄媚一笑:“您说得是!”
公子看着面前仆人,满意地点点头。
“还有多久,他们就要过来了?”
阿乙特意跳脚瞧去,指着远处天际边那道卷腾而起的风沙线:
“差不多三个时辰,就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三个时辰!”公子竖起指头,嗓子挤得极尖发出阵怪音。
“终于能够给那个母老虎一个交代了,这回看他们一家子还怎么小瞧我!唉,上门女婿不好当啊!”
胡在河原本是自嘲,却见阿乙瞪着双大眼一直盯着他这边。
“怎么了?看不起上门女婿嘛?”
阿乙连忙摇头,指了指他右手拇指:“您那枚价值不菲的翡翠扳指呢?”
“不就在这儿嘛。”公子嗔笑着举起手:“……***!”
“刚才玩积木的那个小王八蛋……”……
风沙滚滚!
一路向南!
好长的一众马队硬是踢踏出这汹涌不灭的长长烟尘。
简直是狂妄!
倘若你光看这烟尘,定以为是哪里冲刺而出的马匪前来抢劫。
实际上,他们却是无辜的失败者,也是悲催的逃难人。
就在刚才,本是仗着人多,根本就不把拦路在前的斗篷僧人放在眼里。
直到对方揭开身上的袍子,露出那从头到颈,爬满整个后背的恶鬼刺青。
“天啊!他是北楚的戒僧!”排头护卫率先认了出来。
戒僧!
北楚佛门特有的一种职业,专门刑罚门内获罪之人,以剥皮不见血,脱骨不伤经而闻名。
在北楚,能够受到戒僧“礼遇”之人,非富及贵!
这本是件值得夸赞的事儿。。
可同样,却是上层人挥之不去的噩梦。
正阳寺去年公审了位支持暴乱的皇廷太尉。
谁知寺前三千贵族,亲眼目睹一个活脱脱老人最终变成只血猴,在僧门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这世上,只要遇到戒僧,就说明十殿阎罗专门从地狱爬上来,亲自请你下场。
你的命,当下虽是活的,其实已经算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