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珠胸口吃痛,渐渐地咳出了血来。
姑娘体弱,根本就爬不起身子。
她再次伸手,想让面前的汉子拉一把。
谁知,彭超表情极为痛苦,很是嫌弃地抽出腰间宝剑,将剑鞘递了过去。
女子那个恨啊!
吃人的心都有了!
她甩开宝剑,强撑着趴在地上。
反复多次,终究还是坐了起来。
两人就在那里休息了半晌。
期间不论彭超递水递食,玉珠正眼都没看他一下。
天气转凉,四周渐渐卷起沙尘,很是刺眼。
可没过一会儿,空中滴起雨滴,明显着又要下雨。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彭超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座倾斜巨石:
“咱们到那儿先避一避吧!”
夜晚,大雨倾盆而下。
寒风吹过,冷得姑娘紧紧团缩在了角落,用双美眸恶狠狠地瞪着不远处擦剑的汉子。
黑夜里突然亮出了点星辰,很是诡异地乎闪乎闪。
彭超脸色冷峻,姑娘悄无声息地向他这边靠了靠。
鬼火,越来越近。
直到相距不远,两人终于看清,那竟然是个人在提灯雨行。
阴若虚白的脸庞,让梁玉珠一早便认出了对方。
“胡在河?你来干什么?”
柔弱公子笑了笑,对着梁玉珠施礼:“六小姐,别来无恙啊!”
梁家大房乃是老祖梁无声的外侄女。
外侄女又先后生了三个女儿,大女婿乃是由文灼,二女婿便是此人胡在河。
皆是上门女婿,即便外人面前富贵,在家中天然没有地位。
所以女婿不管何时何地,只要见了梁家主亲,按规矩得主动行礼请安。
“你到底来干啊?那个黑和尚是不是你请来拦截我的杀手?”
胡在河耸了耸肩,拿出纸笔站立着做起画来。
彭超两人皆是一疑。
这人有病吧?
冒着雨跑到荒郊野外做画?
“你到底要干嘛?”梁玉珠斥问道:“咱们的账,总有要清算的一天。”
胡在河特意虚了下,示意闭嘴。
他画得很是认真,后续过程中更是一言不发。
直到最后落笔,才长舒了口气!
“答应了慧明要画出你死前一刻的模样!她还特意吩咐,得将你那无知短丑的神情淋漓尽现!哎,这不是为难我嘛!上门女婿真不好当啊,被人呼来喝去,如条狗般!”
梁玉珠眼中突然腾出股子怒火:
“虽然咱们往日里彼此存在间隙,可毕竟都是亲戚。我也明确说了不会与你们竞争爷爷的遗产,即便这样,你们还是千方百计想让我死吗?”
胡在河一边微调着画作,一边轻描淡写地描述道:
“亲不亲戚与我何干?不过可以确定,主母可是铁了心地要置你于死地的。前几年要不是被梁老爷子反复呵斥,要不就是脱手在杨克霆那老混蛋身上。现当下,老爷子病危料理自己都难,杨克霆亦是脱不开身。天载难逢的机会,你觉得大主母会轻易放过你吗?”
“老人家哪回喝醉酒不是痛骂,家族里这么多人,凭什么就你这个野种配姓梁?”
梁玉珠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
“哦!慧明小姐同样是对你恨之入骨,咒骂你抢了她的心上人。你有没有想过,这几年她扎烂了多少的小人,盼不得你早死后好将江别鹤那个公子哥的心给收()
回来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梁玉珠厉声质问道。
“所以...”
胡在河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戏谑:
“全家人商议,决定给你一个别样的死法。既然老爷子时常说想见到你,那你何不多尽一份孝心,提早在地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