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余心满意足地从大会议室里出来，刘菲菲则在他身边，颇有些崇拜。

“发生了什么事？”孟清迎上来，她当然知道李闻余这次面试肯定有很多意料之外的发展，谁不知道啊，哪有突然面试到一半叫完全不是竞争对手的演员叫进去的，何况孟清怎么会听不出来叫刘菲菲的，就是李闻余的声音！

“当然是一切顺利，吓到你了吗，小孟清？”李闻余嘻嘻哈哈地，全不觉得刚刚的场面有哪里惊险。

“方才许总发来消息，说现在圈内到处有人在打听你，还要我问问你，背后到底还有谁。”孟清是独立经纪人，以她的立场，她还是觉得把这些消息同步给李闻余。

“你们……现代不是有句话吗，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个前凸后……精致的女人，”李闻余余光扫了一下孟清凹凸有致的身材，的确是那个没说出来的字，“所以我背后大概是你吧。”

孟清被这句话噎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憋了一路的刘菲菲就忍不住滔滔不绝起来了。

“闻余哥哥太厉害了！”

拍了桌子，张纪庸的确是动怒了，李闻余实在是不识好歹了，自己和于明的迂回只是客气，哪里知道李闻余蹬鼻子上脸，这家伙到底以为自己是谁啊？如果李闻余再跟他顶一句嘴，他才不管后续会有什么影响，资方又有什么反应，他保证，自己立刻就把李闻余轰出去。

韦小宝见过的大风大浪比这可多多了，张纪庸的动怒完全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急流勇退，是他在小玄子身边的必修功课了。

“张导别动怒，我不是在胡闹，这也是为了你们考虑。”当退则退，李闻余话里先让了一步。

“首先，这么水灵的小姑娘，演技又不错，来演个十八线的小角色，你们是不是巴不得她进组？”

张纪庸点了点头，任何一部片子，都不会嫌漂亮的姑娘少，而且一个十八线的小角色，也没那么多要求。

“其次，沐剑屏的小丫鬟，是不是经常跟沐剑屏同屏？”

这没得说，人物设定在这呢。

“那人家一对比，主演不就砸了？”李闻余说得很是恳切，“我是真的为了呈现考虑。”

“哦？”张纪庸挑起一边眉毛，瞅了瞅李闻余身边俏生生的小姑娘，“你的意思是不要招她进组？”合着这愣头青是要断人戏路还。

“那多可惜啊？”趁这个机会，李闻余又光明正大地打量了一下小姑娘，虽然没有孟清那么引人遐想，但也是水灵鲜嫩，让人食指大动。

“那你的意思是？”张纪庸深以为然，他也知道李闻余什么意思了，但心想李闻余为了刘菲菲做到这个地步了，还是觉得成人之美，让李闻余表现表现得好，省得再出什么幺蛾子。

“这次《鹿鼎记》我听说会非常还原原著，”李闻余假意沉吟，其实心中早有了想法，“有那么一个角色，其他版本从来没有拍出来过，就是假太后身边的蕊初，我觉得就很适合刘菲菲。”

“你连这也记得？”这一番倒是令于明颇为惊讶，蕊初是韦小宝在剧情早期认识的一个角色，其他版本为了让主演提前出场，往往忽略了这个角色，但这次的《鹿鼎记》主打的就是还原原著，所以还是安排了这个角色。戏份虽然少，但是作为让韦小宝撞上假太后和海大富对决的引子，也作为和韦小宝最早拥有男女对手戏的角色，相对来说还是一个很重的角色。

“那于导觉得，刘菲菲适合这个角色吗？”

“就这个角色吧。”张纪庸其实也想到了这个角色，毕竟这戏里除了韦小宝的七个老婆，几乎就只剩这么个年轻单纯的小姑娘了，他实在不想和李闻余再掰扯了，再加上刘菲菲无论硬件软件都过关，正好过渡下剧集早期女性角色出场前的热点。

“只是……”但李闻余可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张纪庸，“人家小姑娘本来是沐剑屏的丫鬟，来回来也有十几集的剧情吧，这下变成蕊初，能有一两集就不错了。”蕊初这个角色可比丫鬟有戏多了，但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他毕竟说的也是事实，没有什么可反驳的。

“我们小演员，也不能奢望张导给什么实质的好处，”李闻余接着说，“张导就给个承诺，之后再有剧优先考虑我们刘菲菲就行了，至于张导履不履行……”

“哼，我答应了。”张纪庸闭上眼睛，眼睛藏在眼皮里给了个白眼，随后才看着刘菲菲说：“你加一下副导演的联系方式，以后有剧通知你。”

李闻余和刘菲菲走后，张纪庸恨恨地拍了下桌子，斜眼看着于明，把大胡子吹得直飞：“问问横店的朋友和投资人，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整个过程讲完，听得孟清一愣一愣的。

刘菲菲自然知道蕊初这个角色的含金量，更知道张导承诺的含金量，她对李闻余的敬佩简直要把李闻余和孟清淹了。

不同于刘菲菲的激动，孟清心里拔凉拔凉的，她迫不及待地想质问李闻余，究竟是为了什么，拿到陈近南的角色功成身退已经是大成功了，为什么还要赌上自己的戏约和未来可能的职业生涯，要知道以张纪庸在圈内的地位和声望，得罪了他，等于拒绝了多少未来的戏约啊！

难道只是为了泡妞？想起李闻余对自己的示爱，她就更加不适了，这人的爱意，就这么廉价吗？

“李老师，现在已经快两点了，三点要到浦东，你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孟清找到了理由，赶紧让李闻余和刘菲菲告别了。

“小孟清，刚刚吃醋了？”李闻余可不是真清朝穿越来的韦小宝，他能不知道现代女性可不能接受见一个爱一个，“放心，我喜欢的是更有起伏的，嗯，人生有过起伏经历的。”

“李老师，你刚刚是为了给刘菲菲争取更好的角色吗？”孟清没有理他的话头，“不惜冒犯张纪庸？是不是有点胡闹了？”

“小孟清，你不懂。”李闻余当然知道孟清是怎么想的，他摇了摇手指，“雄才大略我是没有，要论奸谋巧计，偌大江湖，没什么人比得过我韦爵爷。”

“我可没有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