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再把你治好呢？”

“奇鸢，你，想不想再死一次？”

在场上的所有人包括奇鸢本人在内都冲疑问句里听到了肯定的含义。

奇鸢是捂着胸口死的，死前觉得喉咙口堵着一个东西，灵光一闪发现那应该就是某一段碎裂的心脏组织，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有的人是懂履行承诺的。

人死得实在太快也太过果决，在场的所有人谁都没能第一时间回过神来。

“还剩……四，不，五个？”

能被所有人看到的人的确是有四个，但他们大概是忘了，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有意识到人其实本来就是她救的她又不是真的不识数。

血溅五步，潜行在她身后的那位叛军刚想要隐蔽的东南皱了眉。

清玥之前不是临危不乱，只是太过专注。

这就就好像一个人本身在接电话仔细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在讲什么，但现实里同时有人在她的头顶拿着一把刀准备杀了她一样。

谁头顶都不长眼睛，且在她的手上握着的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露天手术台干接血管的精细活，这可比接电话的难度要高得多。

地上都是穿着一样衣服的人，小地图上的原点颜色也只针对活人，针对不了死人。就连当初章含发现身边的内鬼都需要付出中毒差点身死的巨大代价，清玥根本就从来不认识过九重天的军士，又如何能分辨哪些是魔族，哪些是投了魔尊的仙族？

奇鸢动手之时，她是知道外界在发生什么事情，但从小大但凡是被她绑定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伤到它的主人。

无论对方是谁，这便是此方天地的规则。

擎桓没有看错清玥离开时眼眸之中的决绝，身份已被看破，七星塔又牵涉帝位，若她此役战死，死者为大，她的家人必得擎桓照拂。

若她侥幸活下来……

所以，她赌自己所救之人无法杀死她，赌在千钧一发之际会真的有人哪怕明知螳臂当车也会愿意出手相救。

她赌赢了，

但那还不够，起码在面对眼前剩余四个还虎视眈眈的敌军还不够。

“又……回来了？”

奇鸢是听了清玥的话又一次，二话不说直接捂着胸口心脏的位置干脆利落的死的，大约，他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吐出来的是心脏的一块残片。

2分钟后……

但下一刻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双叒在之前的位置，身体并非之前那般冰冷，连胸口处之前流过一阵叒效死的血都是温热的，还带着新鲜血液的腥锈。

“你？”

“你对我做……”

但于此同时，清玥刚好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奇鸢一句完整的话又都没能说完就喉咙就就第四次不甚安详的的离开了这个时间点。

“四次，才意识到自己不是第一次死？”

“样本数据太少了，先来个十次吧。”

“你？”

“你对我做……了什么……”

“十。”

“又……回来了？”

“你到底…到底杀了我几次？”

“十一。”

重复看了十一遍相同的鲜血淋漓，清玥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释放技能时原本必须系统托管才能不再颤抖的手指终于可以不依托其他真正被自己所掌控。

“十一次，还有九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