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原本在啃食时敏成的灵魂 ,却被三玄道人突然打扰,转而攻击三玄道人。
突然,两个怨灵合拢在一起。
“糟糕,怨灵合体!婴儿怨进化了!”
三玄道人赶紧扔出本命法宝,然这件碧玺在接触到煞气的那一刻,竟然出现了丝丝裂纹。三玄道人胸口钝痛,防守出现了漏洞,一旁的时慎受到波及,直接被击晕了。
时培元也没好到哪里去,如果不是及时出了门,他估计已经见了阎王。
昏暗的走廊里出现了一抹亮色,她一身月白色长衫,头发随意挽在脑后,每走一步周边弥留的煞气就散几分,直至消失不见。
一些被煞气吸引过来的游魂纷纷跑到角落里躲了起来,不敢靠近这尊大金疙瘩。
她一出场,身上的金光简闪瞎鬼眼,使得他们不自觉地恭敬起来。
他们沐浴在纯澈的灵韵下,便知道了这位的身份不简单了,
时培元靠在椅背上,瞅见了时泱。
管家立即迎了上去:“时泱小姐,您终于来了。”
时泱微微颔首。
“既然已经请人来了,何必还一定要我来呢?”时泱阴阳怪气说。
“这是慎儿自作主张,你说过一定会救敏成,要算话。”
时培元十分虚弱,但在时泱靠近时他感受到了一股清爽之气,就好像灵气仙力一般,扫清了他闷住的胸口。
时泱选了个靠在墙边的椅子坐下,漫不经心开口道:“时敏成当初和人打赌时,他亲手将已经成型的胎儿从母体殴打出来时,难道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个结局?”
“这……”时培元低下头,时敏成做出这样的丑事,传出去时家都不知道在江城怎么立足。
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孙子,时培元向来不会大义灭亲,他总是用自己的方式护着儿女,时敏成也不例外,大不了多花公关费,之后再将时敏成送出国。
“你救救他,他毕竟是你的哥哥。”
时泱讽刺一笑:“啧啧,他算哪门子哥哥?想做我哥他还不够格。”
时培元面色一凝:“你——你到底怎么样才肯?”
“老头子,我救他是因为他还要活着给人家女孩子赎罪,这辈子他注定将痛苦而孤独的活着。”
时泱忽然正色起来,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宣判词:“时敏成,终年78岁,他往后一生都活在赎罪当中,赚到的每一分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将用来补偿受害者的余生。”
被时敏成打流产的姑娘失去了子宫,一辈子都与尿袋为伴,身心遭到了巨大打击,本八十岁的寿命生生减了二十年。
这都是时敏成造下来的孽,除了时敏成,还有与他一起打赌的其他几个公子哥,都沾染了这因果,先后受到不同的惩罚。
只是孩子是时敏成的,人也是他打的,他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时培元以及刚从白医生处走来的时存波在听到这段话时,都身体一震。
人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吗?
“时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时存波作为一个生意人,格外迷信一些,显然听不得丧气的话。
他心里时泱始终是个女孩,还是他女儿。
时存波打心底里瞧不起女孩,也不很喜欢,但女儿却是不错的联姻工具,只要给她一点好处,就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利益。
可惜了,私生女都见不得光,不然他得有三个女儿。
时泱冷笑。
就在这时,病房内三玄道人的本命法宝彻底碎掉,他本想趁机逃跑,却没想到怨灵实力超乎想象,直接将他吸得扯都扯不掉。
怨灵露出个鬼脸,攀爬到他身上,对他撕咬起来,他整个人缩在地上无法动弹。
三玄道人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接单了,这下好了,折在这里,绝望……
时泱徒手在蓝色墙面画了个虚图,三玄道人绝望闭眼的前一刻,压在他身上的怨灵居然神奇地消失了。
整个房间里的煞气也消失不见。
三玄道人满头问号,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惊奇地看着周围的情况。
怎么回事?
之前的傲慢早就抛诸脑后了。
他迅速打开病房门,试图找到消除这一切的大能,可是他出来时只看到时培元三人,他们都望向一个方向,但那个方向上什么人也没有。
“大师,成敏身上的邪祟都洗刷干净了?”时存波颇为担忧地问。
三玄道人摆手道:“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时存波正想隐瞒,却听时培元道:“是我孙女时泱。”
三玄道人睁大了眼。
什么?
时泱?
那不是……三水真人吗?
好家伙,三水真人居然是眼前这几人的孙女,有这么强的孙女,为什么还需要他这个低矮境界的道人来驱邪?
真是搞不懂。
三玄道人觉得自己犯了时泱道号的忌讳,决心将自己改成小玄道人,小字有在三水真人面前伏低做小的意思,以示对时泱的尊敬。
“那没事儿了,里边那位身上的怨灵已经被去除,只不过老道法力有限,有高人在前,老道就不以能者自居了。”三玄道人抱拳说了句“告辞”,尾款都没收就匆匆离开了。
时培元盯了一眼时存波,吩咐管家去请白医生过来。
白医生见时慎晕倒在地,检查过后让护士将他挪到了另一间病房的床上。
“敏成先生身上的斑竟然全都变淡了。”白医生慨叹某些东西的神奇,但他西医是唯物主义,不能盲目信玄学,这违背了西医医学的理念。
仔细检查过时敏成后,白医生松了口气,这家伙的呼吸变得极为均匀,大概是脱力之后的昏睡,加了两支营养剂后,他的命彻底保住了。
时培元年纪大了熬不得,直接和管家回了老宅,接着又指了两个保姆过来,时存波家的保姆也过来照顾病号了。
一行人兵荒马乱许久,总算理清了流程。
时泱看着顾砚发来的信息,勾唇笑了笑。
“昌顺集团内部的一些小股东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