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落，海面上层层细浪荡漾着银白的月光，月光和水中繁杂的色彩掺杂在一起，让人有些目眩。

林一凡赶紧熄灭了马达，他和小猴荡桨让小船缓缓前进，实际上距离发光的海域还有很远一段距离。

但海面很平静，所以远处传来的声音听得也很清楚，那声音像一种悠扬的旋律，就像歌者在合唱，起起伏伏，没有唱词只有旋律。

那梦幻的色彩，悠扬的旋律很容易让人忘记，眼下正置身于深海海域，周围海水的深度可达数千米，甚至万米。

“太美了！”随着小船缓缓接近那片区域，柳月激动地抓着林一凡的胳膊，眼睛紧盯着那片海。

眼中放出贪婪的光芒，抿了抿红唇，咽了一口唾沫。

因为她已经发现，那些发光的东西正是她期待已久的鱼人，在海中紧贴海面游动的鱼人。

鱼人成群结队，数量多达几十甚至上百。

它们在距离海面不到一尺多深的水中游动，它们身上的鳞片发出绚丽的光芒，尾巴偶尔也会拍打一下海面。

林一凡和小白猴已经停止了划桨，让小船缓缓漂流。

“是人鱼，先生诚不欺我，这下吃美人鱼刺身了。”柳月压低声音说道。

林一凡点点头，他和小白猴几乎同时咽了一口唾沫。

此时距离人鱼游动的海域至少三海里，大概是因为这片海域几乎没有外人进入，因此人鱼的警惕性不高，所以还没有发现林一凡他们。

小白猴用桨控制着船的航向，以免被海流冲走，偏离航道太远。

林一凡卧在船头，手拿夜视望远镜朝那边望去，随着视野越来越清晰，他惊得张大了嘴。

那片发光的海域下面应该是一片藏在海中的暗礁，或者生长了不知多久的珊瑚丛。

几只长着长发的人鱼上身露出了水面，都保持着一种直立的姿态，正在月光下放声歌唱。

没有歌词，但它们的音声婉转动听，能传出很远。

它们的身体随着旋律做着律动，偶尔会把下半截身体也露出水面，真的是鱼的身体。

林一凡感觉那截鱼的身体线条唯美，很诱人，肉质应该很好，刺身的味道一定很鲜美。

唱歌的人鱼长着不同颜色的长发，有紫色，红色，还有绿色和银色，从锁骨下面某个凸出的部位来判断，它们应该是雌性。

距离太远，看不清太多面部细节，但林一凡发现，它们的鳞片离开水面就无法发光，因为它们埋在水里的尾巴发着光。

在望远镜里，它们鳞片上的光像星星一样闪烁。

“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它们这是在吸引雄性。”林一凡放下望远镜，低声说道。

“我不管它们做什么，反正刺身我是吃定了，你一定要兑现你的承诺。”柳月道。

“那样有点残忍了吧？”林一凡低声道。

“它们是鱼，不是人，鱼没有痛觉。”柳月突发奇想，看着林一凡道：“要不这样，抓一条，在它们身上最肥的地方割一块肉，然后再帮我它治好。”

“可是，不同的物种你的治疗术会有效果吗？”林一凡有些怀疑柳月的动机，她大概不是只想吃一顿尝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