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看着这一切，不禁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灿熏这是在做什麽？随後，我便注意到了他手中的塑胶袋。

或许是捕捉到了我的视线焦点，灿熏将塑胶袋递给我，「有需要时就用吧。」

「……会有异味飘出来的。」我有些犹豫，讲起话来已是有气无力的。

「放心，你旁边现在有我，你吐完我会马上把塑胶袋捏得紧紧的。」

「这样岂不是太麻烦你？」

「我们的孽缘都持续这麽久了，还差这麽一件小事？」灿熏痞痞一笑，「再说，你很麻烦，我早就知道了。」

我真恨自己现在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谢谢喔。」

熬过蜿蜒的路程後，终於抵达了学校。下车之後，我立刻联络了爸爸，灿熏则在处理掉我的呕吐物後，陪我一起在校门旁等候。

「所以你为什麽失眠？」灿熏开口。

「我怎麽知道。」我用手按摩着额头，「可能是认床吧。」

「少来，以前毕旅都没听你说过会认床，何况这个小木屋的床睡起来超舒服的。」

「我上高中之後突然会认床了，不行吗？」

灿熏沉默了一阵，我依稀瞥见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应该跟汪汪有关吧？」

我万分震惊地朝他看过去。「你、你在说什麽？为什麽会跟老师有关啊？」我乾笑了几声，想要掩饰不自然的语调。

「你心虚了。」

灿熏说得太过肯定，我半晌都找不出言语来回应。

「于筑嫣，你是不是真的太瞧不起我了啊？不管是今天在车上的事，还是关於汪汪的事。」灿熏转头面向我，神情是少有的认真，「很多关於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包括你喜欢汪汪，还有上一次运动会时，你究竟为何而哭。我猜你在走廊上发疯的那次也不离十吧？」

我还是怔怔地盯着灿熏，始终组织不出语言回覆他。

「看你的反应，我应该都说中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恶，怎麽又是他啊？那种家伙到底哪里好了？」

「为什麽……」喉咙极度乾涩，我终於喃喃地道：「为什麽你会知道？」

「我不是才说过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灿熏很是无奈，「身为认识你最久的同学兼朋友，你的事情，我怎麽可能看不出来？像是高一时，你突然开始化妆打扮，应该也是因为汪汪吧？」

「那是……」我停顿了一下，才忽然意识到，「等等，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那关於我和学长，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那倒是还好，反正我本来就Ga0不太懂你到底在想什麽。」他嘴角一g，「况且，要跟汪汪在一起实在太难了，也没有人规定只能和喜欢的人交往吧？不过，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所以才会时不时揶揄你们，原来你是真的都没发现啊？」

手机恰好响了起来，是爸爸打来的，他告诉我再转个弯就到了。灿熏见状，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送我上车後便与我道别。

我的整颗脑袋乱哄哄的。这趟公民训练，发生了太多预期之外的事，我的头脑一时已无法负荷。

回到家後，我立刻传了讯息给阿森，想要拉他一起陪我陷入混乱的漩涡中，「老师跟我的青梅竹马，好像都知道我喜欢老师了。」

然而，在晚上总是会很快已读的阿森，今天却反常地还没有上线。或许是不在电脑前吧？

等到我要准备睡觉了，都还没收到阿森的讯息。我虽然困惑，但又觉得可能只是他刚好在忙，便没放在心上了。毕竟最近，令我烦心的事已经太多。那一晚，我仍旧没能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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