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尝试一些新种类的食物怎么样？”

对于安艺伦也的这个提议，阿斯兰都有些敬谢不敏，美玲倒是很感兴趣，在舰队上一直吃的是定制的套餐，顾名思义营养均衡，但花样不多，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再好吃的食物，天天吃也会吃腻的。

今晚吃法餐，大家就这么愉快的敲定了，阿斯兰的意见不重要。

很快阿斯兰也没有意见了。

千变万化之槌简化了上菜的过程，给安艺伦也和户冢彩加安排了没有酒精的果味饮料，阿斯兰点了普通的红葡萄酒，绯村也要了一款经典的葡萄酒。

虽然没有葡萄和水果，没有办法直接提取材料制作，不过之前打开的光团中有出现过红酒（四月三日晚上，绯村也尝过口味，对此他的评价很简单，就是难喝）千变万化之槌解析了红酒中的成分，采用其他物质进行合成与替换，以达到近似红酒的饮品。

并且千变万化之槌每天都有下海捕捉鱼类、贝类、虾蟹，也有猎鸟、兔子等小型动物，通过合成实现猪牛肉的效果，总的来说算是在有限的食材里，创造出无限的美味了。

户冢彩加对甜点情有独钟，馅饼和奶酪也深得他的胃口，为了照顾他们的饮食习惯，千变万化之槌当然没有选择做出蓝纹奶酪之类的。安艺伦也是偏向肉食性的，对于一锅炖的牛肉浓汤赞不绝口。阿斯兰和美玲也是发出好评，绯村就简单多了，只管吃就行。

桔梗就更不用说了，都不需要吃饭，看着众人大吃大喝，巫女表示我已经麻木了。

……

“怎么看待人工智能吗？有了人工智能，机动战士里也不要我们这样的驾驶员了吧。可是到那时，就不是自然人和调整者的战……”阿斯兰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眼神也阴沉了些，强颜欢笑道：“抱歉，这是一个漫长而久远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他似乎很不想谈论自然人和调整者的矛盾，没多说什么就走了，绯村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可惜啊，小伙子还不坦诚，想隐瞒，不论是你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我从千变万化之槌那里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这大半天相处下来，得益于强化的感知力和看穿他人欲望实体的能力，对阿斯兰是个怎样的人，绯村心中也有了个大致的雏形。

所谓你是什么样的人，留给别人的印象如何，多是一种主观感受，所以绯村本人也觉得这是相当暧昧的评判标准。

温和、残忍？犹豫、固执？理智、冷漠？急躁、雷厉风行？果断、独断专行？

你不能拿这些标签硬是往他身上贴，阿斯兰确实是个各方面素质很高的军人，受过良好的教育，但这说明不了什么。

破开伪装和面具，窥视内心吗？听起来真是卑鄙的能力呢。

在绯村的假想中，人们就是一个个行走的光团，他要通过这层外壳，看到里面的东西。除了他本身能力的特性，同时也是基于飞天御剑流是一门读取他人行动再做应对的武术，明晰本质，即是目前阶段要实现的目标。

至于有没有效果，那得看实践了。

十点整，光团们如约而至，它们的表面没有鼻子眼睛耳朵，没有丰富的肢体语言，绯村那套“读招”，几乎毫无用处。

要把自己的感知渗透进光团内部！想象自己感知犹如空气，比流水更自由，蔓延到各个角落，沿着缝隙深入物体之中。

球形的感知空间缩小，笼罩住附近的海面，感知力化为一根根触须，接触到光团上，这是绯村从千变万化之槌运动方式得到的灵感。

只是没什么用，因为自由的代价是更松散。

光团的坚硬可与冰之剑凝出的冰块相较，而绯村被拒之门外。

他继续将感知能力压缩，想象成是一把持在手中的刀，对，妖刀二代鬼彻，切开光团。

没有任何变化。

不甘心的绯村对光团挨个实验，落在安艺伦也和阿斯兰他们的眼中，这位少年浪人就像绕着鸡蛋转圈的苍蝇。然而鸡蛋完好无缺，没有破绽供这只苍蝇下手。

桔梗悠哉悠哉的飞过来，把苍蝇撵到一边去，她握着浅打，缓缓将刀身刺入光团中。这个过程除了绯村，其他人根本看不见，他们也看不到那把浅打。

没有意外的，浅打穿过了光团，它就和自己的主人桔梗一样，没有实体，毕竟它也是灵魂制作的，不过当桔梗把浅打从光团中抽出时，刀的尖端带出一缕银光，它随着桔梗的动作，拉出一条长长的银线，与光团相连接。

绯村回过头，发现阿斯兰没什么表情，安艺伦也拉着户冢彩加躲在沙滩上，美玲倒是一副急不可耐的神色：“剑心小弟弟，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啊，是担心光团有危险吗？放心，有阿斯兰在这里，他是很可靠的，会保护我们的。”

阿斯兰只觉得有一道道黑线从额头垂下。

不去管阿斯兰和美玲他们，绯村想到的是，方才他也和两人说了光团的事，看来这些人都没能发现浅打上的银线？

是啊，桔梗作为幽灵，常人是看不见的，那浅打上的这些异常定然也是看不到了。

今晚的光团不多，一共就四枚，其中有三枚光团很小，一枚光团特别大，粗略估计有近三米高了，桔梗选择的正是那个最大的光团。

一根又一根的银线从光团中冒出来，在空气中画出弯弯曲曲的轨迹，纷纷连接到浅打的尖端，场景有点类似绯村看的哈利波特电影里的记忆抽取。

光团仿佛闪动了一下，光芒也不复方才的明亮。阿斯兰和美玲都打起精神，还以为是绯村用了什么捉摸不透的手段影响到了光团。

只见它摇摇晃晃，内部还打出清脆的响声，绯村嗅闻到了一丝恶臭的气息，和上一次的丧尸腐烂味不同，就是和田中三兄弟的欲望实体给他的感觉很相近。

是人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