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同情?”
展禹宁一下子清醒,无处安放的手被谢云暄抓着摁在腹上,那里已经硬得跟棒槌似的。展禹宁像是被灼到手心,猛地缩回,呆呆地看着鼓起的青筋从他腹底起,犹如盘亘的树根延伸直到阴茎,再到自己和他相连的身体里。谢云暄顶一下,鲜明的感觉具体到每一根跳动的筋脉,里面每一次动作都仿佛顺着刚刚的画面,在脑海中具象化了。
出神没有多久,展禹宁骤然被胀痛拉回现实,肉穴已经撑到极致,谢云暄喘着气,往外退出了点,扒着他的操红的穴口,还试图再往里多放一根指头。
他的神情就像魇住了般失焦,展禹宁哆嗦着明白,谢云暄现在非常兴奋,甚至可能有点过头了。
“谢云暄...”
“放不进去啊...”谢云暄颇有些可惜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反手往他臀后甩了一巴掌,卡着他的腰拉向自己这边吞吃肉茎,发出的肉体交合声沉闷而令人牙酸。
展禹宁髋骨撞得生疼,两眼直发黑。
他放弃了这个称谓,试图喊:“关...”
展禹宁第二次喊叫被掐断,是谢云暄掐着他的下巴吻他,交融的呼吸里都是汗薰熏的水汽,展禹宁被动地跟着他的唇舌缠弄滚到一起。这样激烈又急切的舌吻像骤雨倾盆的夜,像流窜的蛇,那一点脊背发凉的紧张和胆怯让他们更深地贴在一起。于是先前酒意的碎片在窒息中点燃,晕乎乎地忍不住生出片刻迷恋,心神也一点点流失,被不由自主地牵着鼻子走。
可愈是吻,愈是混乱,愈是低落。
在这样的时刻,展禹宁总是想起谢云暄问他的那句:“你爱我吗?老师?”
如果他们不是这样啼笑皆非的关系该有多好。展禹宁近乎在那一刻膨胀起了一个巨大欲望,大到几乎要将他的所有卷入其中。怨不得柏拉图说欲爱是个古老的诅咒,注定使人不完整。
分离的口腔拉出连绵的银丝。展禹宁近乎麻木,偷偷在心底为这一刻的背德乞求赦免。
谢云暄扣住他的肩膀射进展禹宁的身体,吻又一点点变冷,像盛宴之后的不得不散场的遗憾。他知道谢云暄也明白,无论怎么做都尽不了兴——找不到欲望的尽头,因为这个尽头是无法达到的。
然而即使这样,谢云暄依旧执拗地在展禹宁第三次开口前将他转过去,换后入又重新插了一次。
视线一会颠过来,一会倒过去,不知道多少次,射精后大脑的那阵空白让展禹宁觉得自己好像醒一阵睡一阵,但没法真正安宁一会,因为谢云暄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展禹宁趴在枕头里,呼吸变得跌跌撞撞。
“我不能再做了...”
“...老师,我很想问你,你要做好老师,但为什么不愿意去爱学生,却同意和学生上床呢?”谢云暄对他的话置之不理,从背后抓着他的两只手狠狠往里肏干,自顾自地说道:
“因为上床对老师来说算不了什么,就是和不爱的人上床也无所谓,对吧。”
展禹宁被顶到不自觉流泪,他往干涸的嗓眼里灌进一口空气,垂着头奄奄一息地喘气。
“没关系啊,我不在意的。谁让老师是我的老师,谁让我爱老师呢?所以对我这样也没有关系。”
谢云暄愈发熟练地使用爱这个字眼,仿佛对这个字已经融会贯通。他掐展禹宁的腰,就着相连的体态将老师翻过去。肉茎乱捅一气,在肚皮上翻出小小的波浪。戳到那块骚肉,展禹宁爽到发抖,浑身都是细密晶亮的汗珠。
绞得太死了。谢云暄不免额头冒出薄汗,他抽出阴茎,扣着他的膝窝用手指往里搅弄一番,弄的松软了,又重新扶着滚烫粗红的鸡巴塞进肉口。折磨得展禹宁又惊醒。
谢云暄用黏黏糊糊的吻将他弄醒:
“起来啊,老师,不能睡啊,要同情我啊。”
“我累了...”展禹宁推不开他,手掌抵在谢云暄肩膀处同他接了个吻,很快又被顶得引颈长仰。他侧伏在枕头里,带着压抑哭声求他道:
“我真的很累了...让我睡吧,好吗?就让我睡一会...”
“不行的,老师。”谢云暄舔掉他眼角的泪珠:“不要哭,你哭我也会难过的,这样喜欢同情我的老师就要花上一、整、夜,来安慰我了,你不是还想睡觉吗?嗯?”
展禹宁自觉说再多都是自掘坟墓,哆嗦着将声音咽回喉咙里。
“真乖,这样就对了。”
身下人的回应越来越少,其实谢云暄知道现在已经够了,再这样下去和又强迫没有区别了。但心好像漏了小孔,不断地放气,怎样都觉得泄力。
他很容易靠猎获性器的快感,一时的感官刺激足以纾解填补他的空虚。但没有那么一次,谢云暄觉得自己近乎是陶醉在这场交融里,欲望也变得深不见底。
不想离开,急切地想全部吞进口中,想获得感官刺激以外的东西。
就像他从展禹宁嘴里听到同情两个字的那一刻。
多情又冷漠,亲切又疏离,从来都是他俯视展禹宁,什么时候轮到展禹宁俯视他了?他明明用计算好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每一个语气去诱捕展禹宁,到底是他欲望膨胀,贪心不足,还是展禹宁太过无情?
要怎样才能获得爱呢?爱是交换来的吗?是不是他演的还不够,不足以骗到展禹宁对他倾家荡产?
“老师。”
谢云暄像抱着一只巨型抱偶般将老师搂进自己怀里,疼惜又郑重,对着半梦半醒的老师尽心尽力地表演着剧目的收尾:“你要多久才能爱我,我都会等的。一天不行就两天,一年就不行就两年,我等到你爱我的那一天...在这之前,我都会保持爱你的样子。”
展禹宁已经支撑不住,彻底沉进了睡意里。
“你要听话、要爱我...”
老师的呼吸声平稳而又节奏,谢云暄用手指挑开他湿透的发丝,靠着他的面庞,在很久很久之后才喃喃出声,仿佛出自本能:
“...也救救我...好不好?”
只是这句话一遁入空气中就迅速消散得无影无踪,如同一个幻觉。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