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朔昙射精时,飞溅的体液沾上陈今纤细的下巴,配上略微凌乱的发丝,黑白交错,平添一股凌虐的美感。
方朔昙屁股里夹着陈今的阴茎,气喘吁吁地上去亲吻他的嘴唇,忍不住由衷夸道:“宝贝,你好漂亮。”
或许不想让自己的态度显得太过轻慢,方朔昙很少如此直白地袒露自己对陈今外貌的喜欢。
此时,他拢过青年厚重的长发,手掌温热,与陈今交缠的吐息亲密无间,显得这句款款的告白无比真挚而又意义非凡。
陈今抬起眼睛,方朔昙俊朗的面孔近在咫尺,他的唇上,还残留着两人唇齿交接的濡湿触感。这些都好似特殊的化学反应试剂,令他的脑袋变成了丝线缠绕的毛线球。他不知道从何抓住球的一端,只好搂过方朔昙的脖颈,呢喃似的吻他:“……你喜欢我吗?”
“喜欢的,”方朔昙面上笑着,很自如地被他拥着亲吻,“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很喜欢。”
他的回答那样轻快,不假思索,与寻常的调情并无任何不同。陈今亲了他一会,才松开口,转移话题道:“假发,浪费了。”
“怎么浪费了?”方朔昙搂着他的脖子问,带着一种该死的浑不在意的态度,“就是给你买的。”
陈今问:“你花六万块钱,就为了干这种事?”
“不然呢?”方朔昙挑了下眉,“难道你还愿意戴着它拍照吗?”
陈今道:“我不愿意。”
“嗳,”方朔昙有点可惜地将鬓发撩到他的耳后,“可是你戴这个真的很好看。”
陈今没有说话。他生来身材便很纤瘦,样貌带点女相,青春期的时候很少参加运动,身材便在校服的笼罩下显得更为瘦挑。因为举止与性格的不合群,陈今并不喜欢别人这般夸赞自己的相貌。唯独方朔昙这样说的时候,令他心底泛上一股蜜糖似的欢喜。
陈今只好看着假发说:“也没有太脏,有空拿去洗一洗吧。”
方朔昙笑着说:“听宝贝的。”
时间过得实在是太快了。
陈今从公寓床上醒来时,也分不清现下是凌晨几点。他从床上起身,伸手去勾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如同平时那样,低头看了眼屏幕。
大三那年,陈今决定去A市的学校读研。方朔昙听说之后,举双手赞同他的规划。A市名校云集,A校的经济学更是举国有名。考研择校期,陈今还在犹豫,方朔昙当时吸着烟进来,问他在干嘛,凑过来看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很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去A校啊,这还犹豫什么,怕自己考不上?”
陈今说:“倒不是因为这个。”A市与S市跨越大半个华国,距离方朔昙太过遥远。他记得,当时方朔昙斜靠在电脑桌边,随手掐灭手里的烟,半开玩笑似的说:“考得上就去呗,A校多好啊,总不能是因为舍不得我吧?”
陈今没有说话。那时候的他,已经尝试过许多次,许多次地向方朔昙表明自己对他无处安放的爱慕。但方朔昙回回不是言语轻佻地揭过这个话题,便是佯装不解其意。久而久之,他便以为自己的感情对方朔昙来说是一种困扰。
他不说话,方朔昙便笑着亲了亲他,说:“去吧,想回S市了随时找我,我给你订机票。”
大四最后的那年寒假,陈今如愿以偿地考上了A校的研究生。方朔昙为了给他庆祝,带着他去S市地标性的建筑高层用了晚餐。晚上两人弃掉车,沿着湖滨大道手牵手地散步。冬季湿冷的晚风吹过江面,陈今余光中注视着方朔昙羽绒服帽边飞扬的绒毛,慢慢停住了脚步。
方朔昙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回过头来问怎么了。他的语气那样温和,好似也为他辛苦取得的成绩而感到欣慰。江边霓虹灯闪烁,流成一道璀璨的灯河。陈今的嘴巴张合两下,最终只说:“等有空的时候,我就回来找你。”
方朔昙当时笑了一下。他笑的时候,挂在树梢上的鎏金灯管突然亮了起来,稻穗似的光色掠过方朔昙黑白分明的瞳孔,转瞬而逝,如同粼波上浮动的金光。他很轻地应了一句:“好啊。”
陈今读研之后,没有让方朔昙来报销自己的机票。他在外兼职,攒下一些钱,便自己订机票回到S市。他这样来回飞的次数并不多,因他很快参加了学校组织的一个项目,争取到了出国交流一年的名额。交流结束后,他选择留在了国外继续深造。他与方朔昙的联系渐渐变少,联系的内容越来越简短贫乏,直至方朔昙完全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不见了。
他从来不更新朋友圈,也无任何公共社交平台账号。陈今翻阅他与方朔昙的聊天记录,两人的对话截止于四年前一句简单问候,便再也没有什么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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