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延边郡都知道,江家的小侯爷前些日子出去打猎的时候捡回来一个美貌卿子,不知道是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对人家宠的没边了。
那卿子卧床养病时,各类珍馐补剂跟流水似的往府里送。等到他恢复了,更是不得了,小侯爷脚前脚后地跟着不说,甚至连穿的衣服都是用小侯爷自己的锦袍改的。
只因为边关不比都城,衣服的料子到底粗糙了些,生怕磨坏了卿子新长好的娇嫩皮肤,干脆把自己皇室御制的袍子改了给曲檀穿。所幸曲檀本身就比其他卿子生的高挑,又常年练武,穿着江云舒的衣服也不会过于违和,反而将他金尊玉贵的气度衬托得淋漓尽致。
临近江云舒返京的日子,即使是小侯爷也变得忙碌起来。江云舒专门给曲檀添了一个小院子,地方不大,但装修雅致,花园里栽了各式花草,伴着时不时清脆的鸟鸣,舒心极了。
曲檀独自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旁边刚沏好的茶水还冒着热气,伴着浅淡的茶香,跟白玉雕成似的手指在小石桌面有节奏的敲击,曲檀陷入了沉思。不同于在江云舒面前一直温柔小意的模样,面无表情的曲檀显得冷清又薄情,甚至带着冰棱一样的凌厉感。
即使江云舒没在他面前特意提及,但是从他的吃穿用度,周围侍从的小心翼翼,还有那“小侯爷”的称呼来看,江云舒的身世想必也不是一般的显赫。在旁人眼中,自己一个卑微的卿子能够攀扯上侯爷,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诚然,曲檀承认自己运气还算不错。卿子虽然被大多数人嫌弃,但是其非男非女的身体特质,又被一些具有独特嗜好的达官贵人所喜爱,因此不少人府中都养着或多或少的卿子给他们亵玩。
而自己在身体被生男看过已经算失了贞洁的情况下,对方非但没有以此威胁他,反而提出要对他负责,愿意给他一个名分,甚至十分宠爱,对于曲檀而言已经是上上签的好运。小侯爷打猎救美人一命,美人以身相许,候府添一房娇妾,也算是一桩风流韵事。
没错,娇妾,这是所有人公认的事实。曲檀自己也知道,虽然北国的卿子地位不低,但是像江云舒这样显赫的贵族,仍然倾向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作为正妻,卿子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上不得台面的玩物罢了。
可是……攥紧了手中光滑的瓷杯,尽管脑子里的常识告诉自己,能成为江云舒的妾室他应该满足,但内心却升起另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愤怒,他接受不了自己与别人共侍一夫的局面。
曲檀现在只能倚仗自己这张漂亮的皮相,他知道江云舒喜欢,他得想办法让江云舒对他再痴迷一些才行。若是失败,能不与人共侍一夫的法子,就只能丧夫了……曲檀的眉眼间突然阴郁下来,他有时也会好奇自己失忆前究竟是什么样子,因为他察觉到自己本质上似乎并不符合大众眼中卿子该有的样子。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江云舒发现曲檀越发温柔体贴了,带着浅淡的香气,一举一动都格外含情,时不时地还小小娇嗔一下。简直与前两个世界判若两人的程度,自觉已经重振夫纲的江云舒有些飘飘然。
这天江云舒忙着整顿返京的队伍,回府时已然是深夜了。曲檀的小院子里仍然亮着灯,这几天他们感情升温得厉害,曲檀每晚都要等着他回府才肯熄灯休息。脚下步子一转,去了曲檀那里。
曲檀已经洗漱,穿着单薄的亵衣,披散着青丝,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拿着一卷闲书,昏黄的烛光下更显眉目如画。江云舒走过去搭在他肩头:“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小侯爷,你回来了…”曲檀放下手中的书卷,侧头搭在江云舒的手臂上,两人一时无言,暧昧在屋内蔓延。终于还是江云舒先开口:“早点歇息吧,不日我们就要出发回京,路途遥远,你身体刚愈,好好休整一番。”
说完,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曲檀拉住袖口:“侯爷……”本来就单薄的亵衣已经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胸口一大片肌肤,不知是不是灯光的作用,总感觉曲檀脸上浮着一片红晕,“今晚能不能不走……”言语中的暗示彼此都心知肚明。
要命!江云舒深呼吸一口气,想挣脱开:“不行,等回了京城见过父母,过了媒礼,我们再……”下一秒,一具馨香光滑的躯体就跟美人蛇一样,窜进了他怀里,贴着他。修长有力的大腿紧紧夹着他的腰,为了不让曲檀掉下去,江云舒条件反射般地一捞,手掌直接抓住了一团浑圆弹性的软肉。
白花花的手臂揽着江云舒的脖子,薄薄的红唇一开一合:“不嘛,侯爷都看过了,为什么不能?侯爷是不是嫌弃我……”说着说着,眼尾泛红,眼看着快掉下盈盈泪光来。
“哎,我不是……”江云舒情急之下,又把曲檀往上颠了颠,抽出一只手来给他拭泪,庆幸自己这具身体还算有力气,还能单手把曲檀抱住,要不然可丢大人了。
不料那只手被曲檀截住,硬是要往自己胸口放:“那侯爷要摸摸我……”白皙的胸口那点象征卿子的红痣十分鲜明,手掌明显感受到了下方柔滑而软弹的触感。曲檀过去是习过武的,跟寻常卿子单薄的身板不同,肉感十足。
江云舒咬牙,端着他就往寝室内走,曲檀的小腿在他腰间晃啊晃:“这可是你自找的,你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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