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哪怕韩千户再怎么不肯承认,她也是裴元的妻子了。
裴元这把梭哈,直接就把韩千户逼到了死角。
特別是等到钦差巡抚、右都御史萧在南方被击杀的消息传来后,韩千户只会更加不敢冒险。
裴元低声对云不閒道,“韩千户的耳目眾多,这件事先秘密准备著,等我走了之后,再开始著手。”
云不閒只能硬著头皮答应下来。
裴元想了想,又道,“对了,之前的时候,我的那些好弟弟们,说是风声过了,想和我聚一聚,对吧?”
萧通连忙在旁说道,“上次他们派谢斌为代表,想来约个日子,属下一直还没给他们回话。”
说完,还自己多说了一句,“属下觉得,可能他们有些沉不住气了。”
按照朝廷的规定,进士在录取之后大致会被分到几个部门,六部、中书、太常寺等地方。
为了帮他们熟悉政务,也让各部的主官观察,从中挑选合適的人选。
朝廷会拿出一些时间来,让他们在各大部门进行轮岗。
这也就是所谓的观政期。
但是这也不过是明面上的理论程序。
在观政开始没多久,就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散了出来。
一些有背景有关係的人,已经提前预定了自己未来的岗位。
一些找不到靠山的,也大致明白自己会被打发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比如说田赋,上次就告诉裴元,他得到了一些消息,可能会被送去行人司做行人。
那些弟弟们之所以被裴元看中,从山东的眾多举子中把他们选出来,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背景,
家族势力也较小,容易掌控。
这也就导致他们在朝中孤立无援,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人。
甚至就连他们拜的码头,也自己开走了。
所以这些弟弟们打听到的消息,未来的处境都不算好。
只有霍韜和欧阳必进因为考上了庶吉士,得以进入翰林院学习。这两人如果表现的好,有机会留在翰林院,如果表现的差,不能留在翰林院,也可以进入清贵的六科。
至於唐皋、黄初和蔡昂三人,就完全是另一个级別了。
三人已经都在翰林院受官,而且跑去內书堂,教未来的司礼监太监们去了。
裴元想了想,淡淡吩咐道,“那就把他们约一约,今晚都来我这里吃饭。老子要为他们辛苦做事了,也给他们一点参与感。”
等到萧通前去安排,裴元对其他两人说道,“你们也都去准备吧。”
云不閒和陆永刚要走,裴元又想起一事,“对了,我在智化寺里有一幅画,你们去个人,帮我拿到老宅子里来,今晚我就在这里宴客。”
诸多弟弟们听说裴元哥哥派人相邀,果然都欣然应允。
他们只是观政,事务清閒。
再加上不少人的去向已经大致定了,负责管理此事的礼部官员演都懒得演了,直接就开始放羊了。
下午的时候,这些进士弟弟们就纷纷前来。
除此之外,霍韜和田赋这两个人也一块过来。
倒是之前在科举弊案中,和裴元绑定很深的唐皋等三人,並未在邀请之列。
这些弟弟们在拜见裴元之后,还没来得及说出他们在仕途上的担忧,就意识到了今晚的宴席,
不是那么简单的。
因为在裴元招待眾人的正堂墙壁上,赫然便悬掛了当初眾人题诗的那幅画。
这些人就算以往再怎么不敏感,进入官场薰陶了这段时间,也都略具城府了。
特別是其中有些聪明人,在上次裴元要求他们在画上题诗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些谱了。
於是眾人在心中凛然之余,都面色如常的和其他人打著招呼,偶尔还点评下上次写的那些诗词其实,说实话。
进入官场了这一段时间,在剥去了过往的书生滤镜后,他们都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了没有后台的下场。
不少人也有些恍然,为什么读圣人书成为科举依依者的那些人,有些人会变成奸邪败类,成为諂媚小人。
美好在书上,而现实就在你面前。
你总要去面对。
所以就连那些弟弟们中的聪明人,也从一开始的忌惮仿徨,变成了主动想寻求裴元这个大树的遮风挡雨。
至於裴元哥哥的实力,那已经不用太多的言词来证明了。
本次科举的一甲前三名,全都是裴元哥哥一手安排。
在场的所有兄弟,无一例外地成为进士,也都是裴元哥哥安排。
甚至说起来,本次壬申科恩科的一甲第一(唐皋),二甲第一(霍韜),三甲第一(田赋)都是出自裴元门下。
说不定许多年后,被人说成是裴科也不意外。
等到眾人到齐,天色还早,裴元倒是没说什么让他们胆战心惊的话,而是直接就宣布宴席开始筹交错间,不少追求进步的弟弟就大著胆子提到了眼前的麻烦,希望裴元哥哥能为他们解决岗位的问题。
从一些喜欢指点新人的官场老扑街口中,他们已经知道,那些毫无前途的岗位会面对怎样惨澹的人生。
话一说开,更多的人也趁著气氛热烈,纷纷上前敬酒。
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一哥哥带我飞啊!
裴元见气氛差不多到位了,於是伴醉说道,“也罢,今日我便去为你们谋个前程。”
说著便起身。
弟弟们纷纷然,不知道裴元这是什么意思?
早有准备的萧通和陆永赶紧上前掺住裴元,迈步走出堂去。
裴元在院中喊了两声,有亲兵牵马而至,裴元便醉的翻身上马,直接策马出了院子。
直到这时候,那些弟弟们才有些懵逼的离席追了出来。
不等他们发问,就见萧通和陆永也赶紧取了两匹带著鼓鼓囊囊行礼的马,领著几个骑马的亲兵追了出去。
看著突然发生的变故,弟弟们心中都有些懵逼且慌。
为什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