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和安思航的关系不同，顾怀言和张苏文的关系始于学生时代。

他作为对方的灵感源泉，为之提供艺术上的素材。

……简单来说，就是被指派给张苏文的模特，很正经的那种。

当然，以顾怀言的性格，本来不会闲着没事去给人做画模。

这事说起来有些复杂，无论如何，也算缘分。

从头开始的友情清清白白，对他们两人来说可谓稀奇，当然不能将之玷污成一碰即碎的肉体关系。

可惜，连友情也未必是牢固的。

张苏文曾想过，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不干脆点呢？

是因为自卑，还是焦虑恐惧？

哪怕只是短暂的肉体关系，至少曾经拥有过，不会像他最终那般，连失去的资格都没有。

梦里那个人，张苏文连一秒都没有真正拥有过。

唯一一次，也不出于对方本意。

……

这次，张苏文不想再那样了。

“梦里的我，对你的执念，是从始至终的。”

他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看向顾怀言。

“但我想要的，只是陪在你身边而已。”

他低语道。

随后苦涩地笑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就如现在，你也不方便带我进去吧？”

……

顾怀言点头点的毫不犹豫：

“你当然可以陪在我身边，但这次不是我不想带你。”

“厚王给的通符玉牌只能容一人进入。”

张苏文神色虽然有些黯淡，依旧点点头：“你先去吧。”

“我出来后，我们再一起去千山镇。”顾怀言道。

张苏文嗯了一声。

顾怀言看了对方片刻，随后，他在墓穴外捏碎玉简，传送进了墓穴中。

……

厚王墓

还是这处简单的墓穴，水池中央的棺椁并未盖上。

顾怀言观察了一圈周围环境，确认暂且安全后，走向水池中央的棺椁，俯视着棺椁中的厚王。

厚王果然躺在其中，他一袭黑袍，身躯伟岸，五官俊美，银发披散，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他看上去像一尊完美无害的雕塑。

可身体却透露出强悍的气场，充斥着浓烈的煞气，足以证明这家伙有多可怕。

无论自己，还是玩家，在他面前都犹如蝼蚁一样渺小，若他想要杀死自己，只需要吹口气就够了。

要不是刘小燕当时给的那块玉牌，顾怀言已经死在这里了。

他眯了眯眼睛，这一刻倒是没有杀心。

自己与厚王间有誓约链接，不能害他。

何况，就算没有誓约，他这样偷袭，能够得手的概率也等于没有。

顾怀言如此想着，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厚王冰冷僵硬的手掌。

触碰到那冰凉手掌的一瞬间，一股寒气顺着他的手臂钻入体内。

随后，那冰冷的手骤然反握住顾怀言的手腕，力道大得要捏碎手骨，仿佛下一秒顾怀言的整个手腕就会被折断！

顾怀言眸色微黯，自知退不开，干脆扣住对方的手，以牙还牙地一折。

只听“咔嚓”一声！

厚王的手骨被折断了。

誓法同时生效，顾怀言感觉身上有些脱力，好在情况并不严重。

看来，誓法对应的惩罚，也取决于自己对厚王造成的伤害，如果是这种小伤，对我来说还不致命。

这时，厚王已经缓缓睁开双目。